“真的?!”逸景双眼一亮,长铭只是一眨眼,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长铭面前,嘴角已经是怎么压抑都无用的上挑,笑意难掩,“你没有答应?!”他难以置信地再问了一句,“那我……我可以追求你吗?”

这话一说,长铭整个人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嘴唇微张,双眼瞪如铜铃,始终只能得见逸景笑容满面的喜悦,差点就上前一步将他抱住,而长铭及时反应后跳一步,以横刀挡下他的脚步,随后喊了一声:“不能!”

但是看着对方笑得见牙不见眼,他莫名感到心虚——好像说不能也没什么用。

“没关系,怎么说是你的事,怎么做是我的事。”果然如此。

长铭决定不再纠缠,转身就走。

“等一下!”逸景及时拦下他,转身回到自己桌案,捧下一个匣子,交到他手中,“那件事算是了解,这是顾小舞和甘仪为你拿回来的。”

长铭掂量手中的重量,顿时觉得有些熟悉,开匣一看——正是那柄天下飞霜,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没有它,我确实不习惯。

逸景在一边笑了笑,并未说话,长铭瞄到他脸上伤疤狰狞,忍不住问了一句:“伤口还好吗?”

“没关系,结痂就没事了”,逸景一脸受宠若惊,随后小心翼翼问道:“你不生我气了吗?”

“你拿我当顾小舞挡箭牌这事可没完”,长铭睨他一眼,随手缓和语气道:“但是事情一码归一码,即便我厌恶,但你确实为了救我险些丧命,我欠你一条命……”

逸景连忙阻止道:“不要这么说……你不欠我什么。”

长铭连个表情都没回应,只是行礼告退:“营中尚有军务,下官暂且告退。”

“等一下”,逸景喊住他,再回头时,大军长早已收敛了神色,长铭便知道这是要说公事了,他转身往书柜而去,取下名册,对长铭道:“本官记得,当初是你来求情,让赫连轻弦与赫连弦轻到七营去?”

“是”,李长铭毫不避讳地点点头,细想起来,是行晟早已察觉,所以告知长铭以人情请求,既然逸景无意栽培七营长,卖个人情又何妨,况且他知道长铭毕竟重情。

逸景偏头看他,眉头紧锁,声音似有恼怒,对长铭道:“行晟人呢?胆敢算计本官?!”

李长铭乖乖行礼道:“行晟说许久未见自己的儿女,所以告假一天,返回侯府探望。何况他素来恭顺老实,哪里敢算计大军长?”

逸景抿唇,最终长叹一声,让长铭退下。

第三十八章 祸起萧墙

被折磨了一个月有余的七营长并没有什么时间休养生息,自逸景那里告辞之后,连水都没喝,便开始马不停蹄重新整顿七营,安排训练。

“太逞强了吧”,楚广良皱眉道:“才折腾了一个月,你都快饿的站不稳了,还不休息,这如何能支撑?”

盛夏之际,天地似乎只剩下一团艳火,阳光恍惚之下,长铭抬眼仿佛可见眼见轻烟缭绕,万物燃烧,但是目之所及,涧河谷依旧一派郁郁葱葱,不知道是否是阳光蒸腾了水汽,长铭觉得浑身厚重,好似水汽都依附在身上,难免一时意识模糊。

他眨了眨眼,让自己清醒一些,汗水自睫毛滴落在地,忽然清风又起,扫去了一身粘滞,却也让他觉得自己摇摇欲坠。

他长叹一声,对楚广良道:“时间不好,似乎南蛮之国政事已经愈为胶着,不知道将来如何,为今之计只有早作准备,孟千和潘朱一番折腾下,训练有所松懈,我这个营长人心不稳,我们若是不尽快将一切归于正轨,只怕胜败难料。阿良,这个月有潘朱在,难为你了。”

楚广良摇头道:“我的辛苦,不及孟千对你为难的十分之一,只是老人倒还好说,他们许久未训练,今天倒是兴致高昂,营长几句话就能处理,但是……”他的目光随后落在潘朱等人身上,“新人仗着先前有孟千撑腰,懒散数日,对于训练似乎颇有微词。”

“我们的老人,都是身经百战,情深义厚,也了解战场无情,训练松懈只怕死于非命。而新晋武官却是初出茅庐,不曾知晓其中残酷,毕竟安逸优先的日子,为许多人心神向往”,长铭顿了顿,目光远眺,呢喃低语着:“不知大势已去而不明时务之人,本官要来何用?”

楚广良并未应答,许久才无奈道:“我去找军医为你开药调理一下吧,毕竟劳累多日,营长保重身体为上,若是不能休息,那也选个折中的办法才行。”

长铭愣了一愣,随后感激笑道:“那便谢过阿良。”

“不必同我客气”,楚广良回头看了看正在热火朝天训练的众人,“说起来,今天没见赫连姐弟,告假了?”

“大军长寻他们,我传话的时候,他们都以为大军长也要用一下午去辨别姐弟两到底谁是谁。”

楚广良感同身受地苦笑道:“我经常把姐姐叫成赫连轻弦,弟弟叫做赫连弦轻,现在再喊其中一人,他们都会问我究竟在喊的谁。”

不等楚广良走远,已经有军士传来大军长的命令。

今日起,宁武所有武官军士都要在每天尝试服用微量毒药,加强身体抗毒性,毒药与解药随后分发,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轻易使用解药,若有意外,立时告知军医。

此令一处,众人一片哗然,长铭抬眼一扫,发现不少人皆是脸色铁青,潘朱似有意大闹一番,奈何被另外几个新人七手八脚拖住。

逸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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