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亦东急忙说,不是说谎,不是说谎。这么说吧,你也知道我们山南市现在是倒霉蛋,麋鹿这等好事先是出现了,然后又搞砸了,可是这么说吧,由于麋鹿的出现让我们将重心从核电站转移到了野生动物保护上,现在虽然出事了,但是事情还没有一个定论,核电站还是被边缘化。我这个破位置,就是为了核电站,它边缘化,我就边缘化,您看能不能稍稍提提麋鹿事件对核电站的影响?我想这个您那里也有消息吧。
李长福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说,还真是有一种说法,说既然麋鹿有了,就不要让核电站再落户到山南市了,本来是两件好事,但是放在一起,那就成一件坏事了。
刘亦东松了口气,对李长福说,对,对,您就把这种说法跟孙书记说一下就行。
李长福哈哈笑了笑,然后说,多大点事啊,我还以为你要抢我的红颜知己呢。
正说话,苏滢滢推门进来了,听到了后半句,然后问道,谁要抢你的红颜知己?
李长福指着刘亦东说,就是这小子,说看你一眼浑身发抖,下午回家怎么想都不对劲,然后拿了一副破字跟你显摆一下,居心何在?
苏滢滢宛然一笑,然后说,刘主任哪里会看得上我这样的老女人。
李长福说,不老,不老,你的年龄应该比小刘还小呢吧。
苏滢滢说,女人的年
龄和男人的不一样,一过三十岁,每一年都是按十年往上加的。男人是一过三十岁,每十年是按一年往上加的。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刘主任年轻有为,还不正是花一样的年龄。
这几句话说的刘亦东面红耳赤,他站起来摆手说,没,没,我没有。
李长福在一旁接话道,你是没看上苏大美女,还是没说过。
苏滢滢笑着说,算了,算了,你看刘主任脸都红了。嘻嘻,好多年没有见到一个男人脸红了,看着还挺有趣的。
刘亦东觉得脖子都粗了,他越着急话越说不出来,最后只好倒了一杯茶,塞入了自己的口中。
就在三个人打趣之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苏滢滢先反应了过来,站了起来,几步向前打开了门,孙开志正巧走到门外,看到苏滢滢哈哈一笑,然后说,苏老板好久不见了。
苏滢滢嫣然一笑,毫不避讳地将手臂挎在孙开志的臂弯处,跟着他走到了屋内,这个亲密的动作反倒让刘亦东感觉不舒服了,但是孙开志见到刘亦东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点了点头说,小刘也在啊,这位是?
没等刘亦东开口,苏滢滢抢先介绍道,北京过来的书法家李先生,这是我这些年见过最好的字,所以特意让您来看看。
孙开志抢先伸出了手,对李长福说,李先生好,我是孙开志,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李长福握在了孙开志的手上,答道,我们可不是初次见面了,上一次我们来山南市见过您一次,不过我们一下子过来几十人,没有跟您说得上话。
孙开志看了刘亦东一眼,显然领悟到了什么,晃动着手臂说,原来是北京过来的专家啊,上次来我们山南市考察核电站,太匆忙了,没来得及跟先生亲近。如有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关照。
李长福客气了一下,那面苏滢滢说,李先生写的字很棒,下午我让他们裱起来,估计现在已经弄好,我这就叫人跟您送过来。这是刘主任特别带过来的字,我也看了,很有气势,估计很符合您的口味,要不然您先品品?
说完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刘亦东上前几步,站在了那副字画前,对孙开志说,领导,上次您提过想看看,正巧我这几天专门陪李教授,听说您过来就带来了,有些唐突了。
孙开志走了过去,站在字前,仔仔细细地品着那五个字。
李长福也站在了身侧,跟着看了一会儿,然后问,孙书记,您看这幅字如何?
孙开志笑道,您就不要叫我书记了,今天我来这里是以文会友,我比你年长几岁,叫我一声老哥吧。我叫你李老弟。
李长福也不客气,直接喊道,孙老哥,您看这个字如何?
孙开志说,这个字写得如何我不能评,写字这个人放在这里,说其好,难免有拍马屁的嫌疑,说其不好,又怕将来找惹是非。不过这五个字我倒可以说一下,这应该是我们为官的座右铭,现在有很多官员太不清楚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了,张口就是升官发财,升官与发财要分开,你要是想发财就不要当官,你要是想从当官的途径来发财,那就叫贪污。我们党治贪污腐败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只有有一天人们将当官当成一种负担,公务员考试不再是爆满而是连报名的都没有,那个时候的官场才是真正地为人民服务的官场。
孙开志还真不愧是搞党纪的,几句话说得干净利落。李长福点了点头,说,中国就是缺少一些能够律己的好官啊。今天我写了一个字,一会儿你看看怎么念。
话音未落,苏滢滢将已经裱好的字搬了进来,刘亦东急忙将带来的字放在了沙发上,将刚刚李长福写的那个奇怪的字放在了茶几上。
孙开志打眼一看,口中喝了一句,好字,好字。果然如苏老板所说,山南市还真是看不到这么好的字,如果李老弟不介意,一会儿能不能也给我留几个字,我挂在我的办公室里。
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