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混杂,苏北口音,一顿饭间,还多次成功地把筷子落在地上。
「大家举起杯!」雅琴见气氛不够活跃,提议道,「为王博士的到来,」
「叫我彼得!」雅琴被打断了。
「好,我们为王彼得,啊,不,彼得王,干一杯!」
稀稀落落的碰杯声。
「袁芳,这外国人名儿里面,有没有发音类似巴丹的?」一个销售员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多半儿没有。」
「我知道,」徐倩凑过来,「我在酒吧里认识一个家伙,西亚中东那边来的,
名叫沙比尔。」
「嘿嘿!」
「嘻嘻!」
「哈哈!」
谁也不清楚雅琴和吴彬是怎么谈的,反正袁芳搬回家住了。家里的气氛很紧
张,吴彬几乎不讲话,两人都小心谨慎,相互回避着。这天夜里,两人还是无语,
背对背躺着,各自想着心事。袁芳实在忍不住,转过身,把手搭在丈夫的腰间。
她见丈夫没有什么排斥的动作,便试探着说:「要不然,你去找个小姐吧!心里
会好受点儿。」没有回应,袁芳感觉到丈夫在无声地啜泣。过了许久,吴彬转过
身,一把抱住妻子:「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当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
夫妻俩抱头痛哭。很久很久,两人都哭累了,吴彬搂着袁芳亲吻起来。他仔
细地吻着妻子的身体,从柔嫩的脸颊到饱满的嘴唇,从雪白的脖颈到高耸的sū_xiōng,
还有平整的小腹,浑圆的屁股,修长的双腿,和小巧的玉足。袁芳的身体渐渐地
躁动起来,她喜欢这种感觉。袁芳脱掉睡衣,褪下内裤。吴彬也脱得精光,两人
紧紧地抱在一起。破碎的心,贴得那么近!
吴彬跪在妻子的腿间,将她的双腿搭在肩上,伏下身体,一手握着男根,抵
住早已湿漉漉的yīn_hù。袁芳闭上眼睛,温柔地等待着,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吴彬感到一阵旋晕,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卧室的门半掩着,昏黄的台灯
暧昧地照射着席梦丝床,也照射着他美丽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墙上的婚纱照片,
妻子白嫩的屁股,洋人浓重的体毛,在眼前支离破碎!吴彬喘息着,面色惨白,
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怎么啦?你怎么啦?快躺下!」袁芳慌了。
「我不行了!」吴彬哭起来,「我又想到了那天晚上!就在这张床上!」
最终,吴彬和袁芳离婚了。他们推让着,谁也不愿意要那套浸满辛酸的新房。
好在北京房市一直看涨,他们卖了房,并没有亏。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吴彬回到学校宿舍,袁芳住进了徐倩家。生活就这样画了一个圈。袁芳是被
徐倩硬拉着去的。北京女孩儿就是这个样子,善良而又自负。徐倩自以为很西化,
其实和胡同妞儿没什么两样:别人好,她嫉妒;别人倒霉,她特同情,恨不能把
心都掏给你。不过,袁芳只住了两个礼拜,她嫌徐倩那儿太吵,派对不断,自己
出去租了房,就在东面管庄那儿。
这一年真是流年不利。好不容易送走了寒冬,非典又来了。整个二季度,什
么也干不成,哪儿也去不了。北京人终于也尝到了被人看作臭狗屎的滋味。春瘟
过去以后,大家都憋坏了。雅琴准备领着袁芳去南方,说是走访客户,其实也是
散散心。
办公楼过道里,徐倩衣衫不整,还打着哈欠,正撞上雅琴。
「小倩,你的衣服怎么这么皱?好像和昨天穿的一模一样?」
「昨天晚上没回家了,玩儿杀人来着。」
「杀人?」
「别紧张,一种游戏,很酷的。雅琴姐,要不,回头我带您也去玩儿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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