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明愣了一下——这是还不知道七爷的住址?解释道:“七爷在澜沧湖岛上的住所呀。”

澜沧湖李彦青是知道的,也知道那一片全是豪华别墅,于是点头,“对,就去阿镇家!”

黄宗明苦笑,“那我把你送到湖边?岛上我可上不去。”

过了下班高峰期,路上并不堵车,沿着高速通道,半小时就到了澜沧湖区域。

那边的别墅都修得像城堡一样,占地面积极为宽广,每家每户自带管家佣人和保镖,没有小区的概念。

赵镇南修房之时为了方便出行,在月岛和岸边之间修了一座两车道宽的石桥,桥头设置了大门,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专人看守。

黄宗明把车停在离桥头十米远的地方,开口道:“我车上不了岛。”

李彦青越来越认识到自己和赵镇南之间的差距,于是理解地点点头,“你先回去,谢谢你送我过来。”说完就开了车门下了车。

黄宗明坐在驾驶座犹豫了一下,放下车窗不放心地叮嘱:“不要和七爷硬来,放下身段……没有什么问题是打一炮不能解决的!”说完讪笑两声,呵呵呵……

说这样的话那绝对是真心实意了,李彦青感激地笑笑,挥挥手,“放心吧!”然后甩着双手往桥头走去。

到了桥头果然被拦下了,李彦青笑道:“我想求见七爷,劳烦通传一声,我叫李彦青。”

专门跑到月岛来求见赵镇南的人不是没有,但是晚上九点半还这样大摇大摆嚷着要见七爷的人,还真没出现过!

不过上面倒也没下过晚上九点以后不见客的规定,所以桥头保镖还是爽快地拨了内线。

话传到程简那里,程简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是不是搞错了?这个李彦青其实就是现代那个李彦青吧?承恩公家的小公子被爷甩了手,冷淡以待,还能巴巴送上门来?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却又不敢不禀告,放轻脚步声进了寝室侧殿。

赵镇南闭着眼睛半躺在榻上,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在给他按脚。

月岛上面养着一个醉心中医的老先生,青年是他的徒弟,赵镇南有需要的时候会过来伺候。

程简上前弯下腰轻声道:“爷,李先生在桥头求见。”

赵镇南把玩翡翠葫芦的手一顿,没睁眼也没说话。

程简候在一旁,不再多言。

青年把脚上穴位都按了一遍,起身对着赵镇南鞠了一躬,退出了侧殿。

程简还侍立在榻侧,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开口询问:“爷要就寝了吗?”

赵镇南睁眼,“让他回去吧。”说完起身进了寝殿。

桥头的保镖接到通知,一板一眼地对李彦青道:“七爷让你回去。”

李彦青心脏一沉,露出一丝苦笑,“我有很重要的事,劳烦你……”

保镖打断他的话道:“七爷十点就寝,这个点了,你是见不到的,有事明天再来吧。”

李彦青无言以对,看着月岛上面隐隐灯光,眼眶发红,失望地转过身,走了两步心一横转回身咬咬牙,噗通对着月岛就跪下了。

保镖一脸了然,心道这人是摊上大事了!不过有求于赵镇南的人多了去了,倒也是见惯不怪,专心执勤,就当没看到。

赵镇南又一次地睡得不好,一会儿想着永远都不要再见李彦青了,断了!断了吧!一会儿又想干脆把人抓过来肆意为所欲为一番该是何等惬意!一会儿又想为所欲为后想一辈子为所欲为,李彦青又不乐意了该如何是好?尝过了为所欲为的滋味要放手,怕是放不开了,到时候李彦青又恨一辈子怎么办?万般思绪纠结心头,迷迷糊糊就到了天亮。

李彦青跪在桥头一晚上,湖边水气重,一晚下来,头发衣服都变潮湿了,一直没休息,小脸异常苍白憔悴,因为长得过于好看,憔悴没把人变丑,反而生出一股惹人怜爱的气息。

保镖六点交班的时候非常耿直地给他拨了内线——昨晚上的李先生在桥头跪了一夜,求见七爷。

程简听到这个传话,一脸吃惊,这是李彦青吗?完全不像啊!内心咆哮,面上倒是异常平淡,步履匆匆进了赵镇南的寝殿。

赵镇南刚起了床,正准备沐浴更衣。程简进去之后急忙禀告:“爷,李先生在桥头跪了一夜。”

赵镇南走向浴室的脚步一顿,转过身,厉声道:“你说什么?”

程简低下头小心翼翼道:“李先生在桥头跪了一夜,还没起来。”

赵镇南闻言,抬腿就往外面冲。

程简嘴唇微张,想说“爷,你穿的睡袍啊!”但是说话太慢了,于是一把抓住了赵镇南,因为以下犯上,马上就跪下了,劝道:“爷先换衣吧。我马上打电话叫他们扶李先生起来。”

赵镇南闻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袍拖鞋,一把甩开程简,亲自去了衣帽间,两分钟不到换了一身行头。

保镖接到程简电话去扶人,李彦青跪了一晚上没见到赵镇南怎么可能起来,于是咬着牙摇头,声音沙哑:“我要见七爷!”

保镖们束手无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车子从月岛开到桥头不过两分钟时间,赵镇南在车上心急如焚,车一停下就亲自推开了车门,大踏步下了车。

李彦青看到幻影从桥上驶来,脸上露出恍惚的笑容,干涩的眼一闭,滑出两行清泪,再抬头睁眼,满眼的委屈哀伤。

赵镇南下车就与这样的眼神相撞,怔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去扶李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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