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的刹那,许白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而后愉快地拿着肥皂给自己打满泡沫。
他哼着歌,可洗完澡拿起毛巾时才发现——他没有拿内裤。
让傅先生拿吧,还有有点羞耻。
自己隔空取物吧,距离好像有点远,法力不够。
权衡再三,他干脆把浴巾往腰上一裹,赤着脚就从浴室出去了。做妖么,就要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坦坦荡荡无遮掩。
出去一看,傅先生竟然不在。
于是许白更加大胆,直接跑进了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冰可乐。洗完热水澡,一口冰可乐,快活似神仙呀似神仙。
傅西棠从屋外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放浪不羁的一幕。湿着头发的青年背靠在冰箱上,全身上下只有一块浴巾裹着,大大方方地展示着他过人的身材。赤裸的上半身满是吻痕和淤青,白花花的大腿上,甚至还有他昨夜留下的指痕。
他好像饿了,又转身掀锅盖偷食,直接上手拿,一点儿不讲究。
“啪!”许白刚把一大块牛肉塞进嘴里,屁股就挨了打。
可他又不敢生气,讪讪地回过头去,舔着嘴角的酱汁看着傅西棠,讨好似地笑了笑,说:“傅先生刚才去哪儿了?找你好久。”
傅西棠目光幽深地看着他,不露喜怒,“去沙发上趴着。”
许白:“干嘛,你要打我啊?”
相处得越久,浪里白条的小毛病就暴露得越多。比如懒,不如不讲究,比如容易“恃宠而骄”,就好比现在,他的手又偷偷摸摸背到身后,企图再拿一块肉吃。
“去趴着。”傅西棠冷下脸来,他才不情不愿地收回手,认命地趴到了沙发上。
看到傅西棠过去,他还伸手捂着屁股,说:“你可不能再打了,再打该肿了。”
傅西棠忍不住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再乱动,就不是打一下了。”
许白表面装乖巧,其实心里在想:你又不能打死我,打在我身,痛在你心。
哦,不对,爽在你心。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傅先生。
傅西棠又好气又好笑,干脆塞给他一个抱枕,拿出药油来替他推拿。这满身痕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出去被人揍了。
傅西棠的手劲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许白舒服得忍不住哼哼,动一动,腰上的浴巾就直往下掉。
他也不伸手去拉,只是趴在抱枕上转头看着傅西棠,嘴里哼哼着,嘴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浪荡笑意。那刚洗过澡还氤氲着水汽的眼神里,像藏着小勾子,眨一眨眼,春色无边。
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头,两人自然而然滚地沙发上,交换一个深吻。傅西棠伸手沿着松散的浴巾探入,许白作势要踢开他,却抬腿缠在他腰上。
一方衣着整齐,一方不着寸缕。
但许白今天是真的有点累了,所以傅西棠只是按着他狠狠吻了一通,连吻痕都小心地没有留下。他马上就要去拍戏了,不方便。
“傅先生,饿了。”许白趴在他身上,肚子唱着空城计。
傅西棠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屁股,“起来穿衣服。”
第62章 听戏
傅西棠花三天时间重新把许白别墅里的花园打理了一遍,因为他发现这个院子除了太阳花,其他的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看着有些可怜。
顺道,他又给这里也筑下一道禁制,防止狗仔偷拍。
商四到访的时候,他正在修剪花枝,不必回头,便已知晓客人的到来。
他问:“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商四靠在柱子上看着他,说:“来看看你死了没。”
“咔。”傅西棠将最后一根多余的花枝剪下,看它在自己掌心化作最纯净的生命力渗入泥土,这才回头朝屋里走去。
“那你现在看清了吗?”两人面对面。
商四却是真的在仔细打量他,可看了半天,他也没有说出半句结论。
傅西棠进屋泡了一壶茶,跟商四坐在屋檐下说话。
商四一点儿也不见外,舒适地躺在靠背椅上,还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享受日光浴。这么躺了一会儿,他才慢悠悠地说:“网上的照片我都看到了,我说你堂堂傅先生,还跟几个小辈一起炒作,丢不丢人?”
“彼此彼此。”傅西棠可没忘记,这位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可也没怎么收敛。
“啧,现在的少年郎啊,一个个都喜新厌旧。”
傅西棠不予置评。
商四又说:“你现在就打算这样了?每天弄弄花草,做做饭,等你那小男朋友回家?”
傅西棠抿了一口茶,坐姿仍然端正优雅,慢条斯理地说:“吃吃软饭,也没什么不好。”
商四隔着墨镜翻了一个白眼,说:“文件又递到我这儿来了,你真没兴趣来为社会做一点贡献?”
“没有。”傅西棠回答得利落且无情。这些年妖口普查后,妖界势力大整顿,各方面都要人管。商四作为最大的那个大佬,即便他懒惰成性,许多事情也不是他想躲就能躲的了的。
傅西棠归国,被他终于逮着一个可靠的甩锅对象,可对方一点都不想接他的锅。
“四爷您能者多劳,何必推脱呢。”傅西棠说。
“劳您大爷。”商四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傅西棠任他发火,自巍然不动。
两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大妖怪,就这样在许白的别墅里晒着太阳,有一搭没一搭地互相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