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孤苦,将你收作义子,带在身边教养长大。这么多年了,我自问没有任何亏待过你的地方,可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他看着傅绥,目光似凝了霜的利剑,冷冷吐出两个字,“畜生!”

傅绥被他目光里的冷意刺得心中发凉,“义父,我知你不会信,可我……可我的确是真心的。只要能把你留下,就算是此后被你厌憎,就算是要背负一世骂名。我也……在所不惜。”他伸出手,想去碰临诀鬓角的几缕发,却被他偏头避开,面上不由露出几分苦涩。

临诀见他这一副难过忧伤、像是被自己欺负了的模样,讥嘲道:“说得倒是好听。倘若我不是生了这张脸,倘若我是个耄耋老翁,你可还会动心?说得这般情真意切,归根结底,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傅绥心中抽痛,苦笑道:“义父,不管你怎么想,我傅绥此生,都只认定你一人。就算以后你容貌不再,就算你变成了耄耋老翁,我也绝不会离开。”话毕,他低下头,跪在软塌边细细亲吻他的指尖。眼睫低垂,神色认真到近乎虔诚。

临诀看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忽的哈哈大笑,笑声里满是嘲讽和轻蔑,“孬种!连下药都做得出来,到了这最后一步反倒畏缩不前。想上就直接上!我要是你,必定会做得更狠更绝!”

“义父!”傅绥猛地抬起头,目光亮得摄人。人就是这样,从前他一个苦苦压抑时,只觉得什么都能熬得过去,可是现在,当临诀这么虚软无力地躺在他面前时,他心底的一切欲.望都被无限放大,甚至觉得再多一刻都无法忍耐。

赵管事那天说过的话又一次在他耳边响起。他目光越来越亮,心头已被燃起的邪火重重覆盖。凭什么那个女人可以无限亲近他,凭什么那个道士能得到他的心。而他自己,却只能在无边的苦海里煎熬,凭什么……

不如,就此放纵,即使日后被他恨之入骨,可有这一夜欢愉,也足够他回味一生……

思及此,傅绥眼底的渴望再也无力掩饰。他猛地站起身,压到了临诀身上……

窗户大大开着,这一方软塌正对着窗外一轮明月。

临诀的眼神却比这秋夜里的月光还要寒凉。见傅绥压到自己身上,双手放肆地在自己身上抚摸,甚至伸到腰间想解开他的腰封,他双眸一眯,最后一点耐心也消磨殆尽。

于是下一刻,压在临诀身上的傅绥被一脚踢飞了。

哐啷几声巨响,傅绥撞翻了室内的桌椅、屏风、花瓶,狼狈不堪地倒在一堆碎瓷片里。

“噗”傅绥被这一脚踢出了内伤,直接喷出一口血来。他躺在地上,震惊地看向临诀。

临诀现在是再也看不出一分一毫中了软骨散的样子,他从软塌上坐起身,单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很意外是不是?”

他走到傅绥面前,单脚踩住他的腹部往下一压。

傅绥闷哼一声,疼得额角冒汗。

临诀一只脚踩在他的腹部,低下头看他冷汗直流的模样,“忘了告诉你,这世上的任何药物对我都毫无用处。包括闻名江湖的毒药鹤顶红,也包括咱们山庄里刘云配出来的软骨散。”

“为、什么?”傅绥一只手抓住他的靴子,嘴里又咳出血来。为什么明明没有中药却装出一副虚软无力的样子。

“为什么?”临诀目光森寒,“当然是为父还对你存着一线希望,可你实在是太叫我失望。”

临诀这一句话出口,傅绥就知道自己这次真已无路可走。从前他还能借着养子的身份留在临诀身边,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目光触及临诀眼中的厌恶,他心底一片冰凉,绝望般挣扎了起来。

“凭什么……他们可以接近你,可以得到你的青睐,我却只能永远躲在暗处,永远见不得光?甚至连这一点妄想,义父也不愿满足我?”明明……这十几年来,和义父最亲近的人一直是他啊!为什么……为什么一夕之间就全变了!

由于用力过度,傅绥抓着临诀靴子的双手青筋暴起,额头上也满是汗珠,整张脸显得狰狞无比。

然而他的力量在临诀面前跟一只蚂蚱也没区别了。临诀脚下微微用力,傅绥顿时疼得面色发紫,手上再没了力气挣扎。

临诀一张极致俊美的面孔上满是冷漠,“你问凭什么,就凭你是我的义子。就凭把你养这么大的人是我。”他低头看着他,面露讥嘲,“你爹永远是你爹。除非有一天你处处都能压过我,否则……”他看着被踩在脚下的傅绥,“你永远也翻不了身。”

话毕,临诀收脚转身,拿起面具戴上就要离开。然而就在他走到门口的那一刻,刚刚缓过气来的傅绥突然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

第25章

“到时候我没人照顾, 说不定会倒在路边遭遇不测。你想这么说是吗?”临诀反问。

傅绥跟在临诀身边十二年,对他每月十五必会发作的心疾再清楚不过,这个时候的临诀最虚弱,倘若他就这么出去……傅绥忍着伤口的痛楚劝道:“义父,我错了,你杀了我都行,很快就到戌时了, 你别出去,别离开山庄……”

临诀闻言,轻轻笑了, 然而就在傅绥以为自己已经说动他时,他双目忽的微微一眯,目光锐利如刀,有如实质般割到了傅绥身上。

临诀:“你不说我倒是差点忘了。今日是十五, 我心疾发作之日,可你就挑了这么个日子对我下药……看来你不打断你这个不孝子的腿, 我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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