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圆之夜都难以安心。”

在临诀身边跟久了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不计较名利,不贪图得失,对待下属尤其亲厚, 这也是铸剑山庄绝大多数人都敬重他的原因之一,可一旦有人真的得罪了他,即便在此之前他们的关系再亲近,他也绝不会为此手下留情。

那句话刚刚落下, 他就抄起一旁的实木凳子狠狠砸在了傅绥腿上,动作迅速,眼神冷淡,仿佛那个躺在地上的只是个得罪了他的陌生人,而不是养育了十几年的义子。

伴随着傅绥短暂的惨叫声,临诀手里断成两块的凳子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他看都没再看傅绥一眼,拿起剑就开门走了出去。

走出山庄时,天上明月圆满,他心口的地方忽的就抽痛了一下。

这一下仿佛是一个痛苦开始的预兆,片刻后,临诀心口的位置开始剧烈绞痛起来,像是那一瞬间同时有无数片细小的刀子一齐往他心上慢慢地割,又像是有烧得通红的钢针一枚又一枚地往他心上刺……这难以完全形容的痛苦逼得他脸色苍白,连脚步都迟缓了不少。

若是换个普通人承受这种痛苦,肯定已经被活活疼死过去,然而临诀只是惨白了唇色,脚下却继续坚定地往无回崖走。

无回崖在临川城郊外往南走五十里的地方,那地方异常险峻且寸草不生,凡人别说走上山崖,就是远远看上一眼,都会觉得那地方险的很。久而久之,那里就成了个人烟绝迹之地。

可凡人只知不能到无回崖附近去,因为凡是去了的人都再没有回来的机会。却不知晓,无回崖曾经只是片普通的平地,只因千年前天庭混乱,一位有名的神灵从天界陨落,身体跌落人间,刚好落入了无回崖中,将那片平地砸得塌下百丈,那位神灵陨落时的怨气在崖底凝聚不散,成了个连仙魔都不愿踏足的地方,更不提凡人了,久而久之,就有了无回崖的名头。

而就在临诀往无回崖去时,被傅绥派赵管事骗到翠华苑的廉贞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赵管事声称自己是受庄主之命来请他去梨园听戏时,廉贞并未怀疑,毕竟临诀身为邪神,自然有的是手段约束凡人,就算他没有用邪术,他手底下的凡人应该也不敢背叛他。只是当在翠华苑中一直待到了酉时将尽,却迟迟等不到临诀的身影时,他终于沉不住气了。

于是在酉时刚过时,他就立刻展开神识,“看向”铸剑山庄,却发现临诀已经出了铸剑山庄,还走向了同翠华苑完全相反的方向。

联系前因后果,廉贞面上彻底冷了下来。

这两日他留在铸剑山庄时,一直用神识查看临诀的一举一动,临诀应该也察觉到了他的窥视,所以故意令他放松警惕,却在今晚命人将他请到远离山庄的翠华苑,趁他放松警惕收回神识时立刻逃走!

邪神果然是邪神!言而无信,诡计多端!可恨他竟然还竟然还信了他。

廉贞满面冰霜,他在翠华苑的包厢内拂袖转身,身影顿时如一道轻烟消失不见。

等他再次现身之时,却已经跨越整个临川城,出现在了通往无回崖的路上,挡在了临诀的前面。

无回崖的周围静得连一声虫鸣也无,附近林木干枯,枯黄的野草一层又一层毫无生机地倒伏在地,其间不时闪过一点点红光,那是在夜间开始活动的妖魔的眼睛。

而这位神君的降临像是一道雪光落入了此地,那些隐匿在枯草丛的妖魔顿时发出不安的躁动声,随即慢慢退后、消失。

明月被浓云遮蔽。临诀唇色惨白,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廉贞时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诧异。

“神君怎会出现在此?”

廉贞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你又怎会出现在此?”

临诀声音沙哑,“自然是……事出有因。”

廉贞冷冷道:“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离开临川,我只问你一句,你明日愿不愿随我上天庭?”

临诀嘴角微微一勾,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他嘴角扬起的弧度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他道:“自然……不愿!”

邪神大多性子狷狂目、中无人,言而无信已是常态,廉贞却说不清自己为何有些失望,他将这点不合时宜的情绪压下,问道:“既然你不愿,那日为何要骗我?”

临诀笑,“自然是因为,只要三言两语神君就信了,而等到答案揭晓,神君发现自己上当受骗而恼羞成怒时的样子格外好看。”

“你!”廉贞清冷的眉眼间有怒色一闪而逝,但顷刻间,他的目光便冷了下来,“此地杳无人迹,你再抓不到凡人威胁我。”他拔出了一直悬在腰间的灵剑,在霜白的剑光里冷冷道:“今夜,我便将你捉上天庭,替人间除害!”

临诀这回却没有像上次那般出言讥讽,他握紧手里的剑,率先一步冲了过去。

临诀依旧没有拔剑,但那速度快若闪电,在廉贞的面前化作了一道黑色的虚影。

廉贞星君一直记得上次他们打起来时势均力敌的场面,因而这次一出手就用了全力,浩瀚的仙力震得脚下土地隆隆作响,然而等真正交起手来,他心底不由诧异,他发现剑锋与对方的剑鞘相击时,对面传来的力道甚至及不上上次的一半。

他想起临诀如今修为减半一事,手上顿时又快了几分,长剑在仙力的灌注下灿灿生辉,每一击都震得对方退后半步。

廉贞被这邪神骗了多次,如今一心想要趁他虚弱之时将之拿下,下手时速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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