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纪往地上唾了一口,j-i,ng神气就又来了:“现落入j,i,an贼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燕清就等着这句话。
“如你所愿。”
他点了点头,再不看逢纪,只冲吕布扬了扬尖尖的下巴,笑道:“听到了?”
吕布喏了一声,手起戟落,就将逢纪露出惊惧愕然的脑袋砍了下来,却未ji-an起半滴血,弄脏燕清半片衣角。
而是等逢纪那脑袋滚落、身体后倒后,才往外疯狂涌出。
燕清不是不知道逢纪想死是假,给袁绍‘尽忠’后想跳槽是真——这般刚直忠烈,实在感天动地。
可惜燕清知道对方在史上的表现,特别厌恶他挑拨离间,陷害身为同僚的田丰这点,自是半点招揽的yù_wàng也无,干脆就让他‘夙愿得偿’了。
第165章 小小过渡
在清点战果时,燕清居然还在寿春的牢房里得了个意外之喜。
——那是北上至半途,因急事要回返庐江,却不巧正撞到了抢占下扬州的袁绍的枪口上的陆康一家。
陆家门第显贵,是江东吴郡一带都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然而自袁隗为一己之私,召入董卓、方酿成之后大祸之事,一些因利益而天然站在袁绍身边的人,心里虽清楚,却选择要么原谅,要么忽视,陆康则是嫉恶如仇的刚烈正直,早早将他打成谋逆,不屑一顾。
对袁绍以上宾之礼相待后的盛情招揽,陆康的答复是于一场私下会面中,决然拒绝了对方。
霎时激得彼时正意气风发的袁绍大怒,又得逢纪告密,道其曾欲求见燕清而未果,定然有巴结之心,干脆就仗着他这次返回是临时起意,将他们一家囚禁起来,省得投靠了燕清。
袁绍并非是胆敢加害于陆氏名士,监牢里也不曾亏待他们,顶多是软禁罢了。
尤其在这称得上十分关键的非常时机,这做法虽极端得惹人诟病了些,倒也不至于完全不被人理解。
但对陆康而言,就称得上是莫大屈辱,气得他当场吐了几口血。
因知情的少数人都是袁绍心腹,虽感到有不妥之处,但都选择三缄其口,默契地装作不知。
而不知情的,也没机会知晓。
才将这消息瞒得死死的,连燕清派去的堪称无孔不入的探子们,也无从得知。
思及牢房s-hi冷,忽遭软禁,心情定然不佳,燕清索x_i,ng不着急接见他们,而是在派人将陆家一干人接出来后,先请城中名医给几个身体最弱的小孩儿——陆绩陆逊等调养身体,释放出足够的善意,容他们调整好心态,其他事以后再说。
吩咐人务必办妥此事后,燕清便将一直搁在心里的这疑惑放下了,现下书房里又无外人,不由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郭嘉微微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并未即刻接话。
主公上回表现得如此关切,还是在诸葛一家身上了。
吴郡陆氏毕竟是名门望族,在打下扬州后,也的确有结交必要……但诸葛氏又有什么特异之处,值得主公这般在意?
真就纯粹是未卜先知的缘故么?
郭嘉略有所感,忽地眸光一闪,一下就将猜测的重心,放在了两家的共同点上。
除都为簪缨的世家之外,相同之处,大约就只剩下都带了好几个半大不小的小孩在身边了。
燕清暂还不知,眼睛利得可怕,思维也畅通逸群的郭嘉,已将他的目的猜得八九不离十,还在专心教吕布:“袁绍丢了本营,又知晓家人无恙后,便只剩两条路。一是加紧攻势,速取下豫州,以州相易,便不算吃亏;二是回兵来救。但后者无异于自寻死路,他麾下谋士不少,想必不会由他胡来。”
吕布认真地点了点头,傲然道:“那袁绍小儿要敢来,便叫他有来无还。只是豫州单靠公达他们守着,该不会出什么岔子罢……”
“公达非是孤军作战,都到了瓮中捉鳖这一环,我怎么可能不调文台来帮他?有江东骁虎在侧,靠袁绍那点人,能撼动那金汤城池半分,我便——”燕清差点又随口道句‘跟你姓’,好不容易刹住了,局促地轻咳一声,笑着转移话题:“总之,近来需你多费些心思,昔日支持袁绍坐这扬州牧之位的豪强士族,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得来的容易,往往失去得也轻易——便试用在五日内被燕清生生夺下四郡之地的扬州。
燕清这回也是要打出速度,尽快攻下袁绍老家,让他们士气崩盘,不得不陷入背水一战的死局,才会在每攻下一城后,就撤得如此干净利落,仓促得只留下少数人善后。
这却是远远不够的。
强大兵力的恫吓,只能持续一时,要说到稳固的长久之计,是没有丝毫捷径可走的,必须慢慢梳理才行。
也不能由当兵当久了、只会直来直去,以暴制暴的大老粗们来干这细腻活。
然而扬州攸关燕清的海外远征、训练水军、制造大船的远计,州牧若不安c-h-a个他信任的人选,那他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的。
思及此处,燕清就不由顿了顿手里的笔杆,幽幽地瞟了郭嘉一眼。
郭嘉感觉到他的目光,不自觉地一哆嗦,莫名其妙地回看燕清数眼后,才继续埋首,专注眼前之事。
唉。
燕清默默叹气。
要不是郭嘉底子比较薄,再娇养富养也只在几年里多出那么一点r_ou_,偏偏还是个工作狂的x_i,ng格,让他一日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