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慢了好几步……
一个时辰后,燕清军的四路人马,自各面城墙攀上后,一路杀下,横冲直闯,将四面城门大开,完全占有了毫无防备的这座城池。
吕布砍下上了马车想逃的固始县令的脑袋后,就片刻不停,连脸上的血都不及擦,兴奋地去找燕清复命。
火光灿灿,照亮了吕布这张棱角分明,却脏兮兮的英俊面庞,战袍上有粼粼微光,眸里还有几分未来得及淡去的强烈杀气。
“做得好。”燕清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难得地也不嫌脏,唇角带笑地帮他擦了脸上糊着、渐渐变硬的敌血:“赶时间,下一处。”
吕布美滋滋地咧了咧嘴,中气十足道:“喏!”
燕清军从来都是秋毫无犯的——只要当地的平民百姓不参与进战事之中,而袁绍军得到的民心,显然也还没到让百姓们自发地为他抵御外敌的地步。
于是等到天大亮、而自听得喧天动静,就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固始民众,终于敢慢慢探出头来查看情况时,只剩下燕清留下的韩当及所领的一千j-i,ng兵,认真清扫扔了满地的尸首。
至于大杀星的正主,却似一股飓风一般,竟已跑出百来里,赶到下一个城池了。
说要比拼速度,燕清就一定做到。
事前偷了多少步,就给袁绍放了多少水——当然,也是为了更好地骗好大喜功的袁绍上钩,剩下的,就是实打实的凭本事较量了。
然而袁绍的连胜神话在有荀攸镇守的颍阳这,就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让他恼怒地止步不前,只能冷静下来,一边等待后续援军,一边围城攻墙,消耗对方理应不多的兵源箭矢;而携吕布郭嘉,就如猛虎背生双翼的燕清,则在短短五日内直下沿途两郡,第六日时就目标明确地杀到了扬州州治、寿春城前。
“就地扎营,烧火做饭,修整一日。”燕清击了击掌,含笑吩咐道:“将士们快些养足j-i,ng神,明日一早便攻城了。”
兵士们颇感受宠若惊,轰声应是。
燕清看向眼球遍布血丝,却依然神采奕奕的吕布,招手道:“来,陪我去他们面前晃一圈,就一块去歇息。”
郭嘉打了个哈欠,不假思索道:“那嘉也——”
燕清道:“你便回去歇了吧,不然又垮了。”
郭嘉瞬间忘了自己的强撑,当下不满道:“嘉早非许下之布,怎在主公眼里,还是那般弱不禁风?”
燕清被‘许下之布’给弄懵了一下,再看一眼同样目露茫然的吕布,忽然就忍不住笑了:“得,那你得保证打完仗了还不生病。”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郭嘉在公事上有多拼,哪怕积劳成疾,也能靠那点j-i,ng神意志支撑到结束才倒下的了。
郭嘉目光果真就游移了一下:“这……”
燕清不疾不徐道:“你若做不到,回头就虎鞭酒——”
话未说完,郭嘉便嘴角抽抽地一行礼,果断道:“嘉颇感疲乏,便不陪主公去了。”
等他悻悻地走远了,吕布才小声道:“还是主公拿这小子有办法。”
燕清无奈道:“要是他有你五分强壮,我哪里还需要c,ao这心啊。”
吕布听得欢喜,不自觉地挺了挺胸。
燕清与他说说笑笑,很快就到城前一s,he之地,抬起眼来,跟城墙上之人对视。
城墙上一个穿着将袍的人,显是刚刚得寻,在底下人的簇拥下,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在城外扎营的他们。
燕清罕有地起了坏心眼,故意友好的冲他一笑,还招了招手。
那人登时一木,却未像燕清想象的那般气得跳脚,而是身形晃荡着被别人扶了下去,如若梦游。
吕布登时明了,脸色霎时一臭,燕清:“诶?”
激将法没奏效,他也没怎么在意,横竖驰骋一路,多日不歇,谁都在强弩之末了,他当然不打算那么快跟对方打正面。
不过对方也摸不清他们深浅底细,自然也不会贸然出兵,便错过这大好时机了。
袁绍此回出征,并未带三个儿子出去,而是命令长子袁谭临时担任太守,看守寿春。
可这寿春城,但凡得用地都被袁绍给带走了,也就剩了千把个守军撑门面,哪儿扛得住对面的铁骑?
袁谭脸红红地,按着不知为何狂跳的胸口,赶紧摇摇头,晃掉脑海中那张方才朝自己笑的美得跟仙人一般的面孔,回房找纸笔,要找父亲求救去了。
不管父亲那边进展有多顺利……燕村夫忽然出现在这里,怎么都意味着天大的不详。
只是写着写着,那燕后面的‘村夫’二字,就不知不觉地拐成了‘清’字。
……世上哪儿有那么好看的村夫?
传言果然失实,不可尽信。
第164章 如你所愿
袁谭忍不住神游天外,开始想入非非的时刻,被临走前的袁绍的慈父心发作下、留给他的心腹幕僚的逢纪,也终于得到消息,火速赶至了。
在看到袁谭‘不慌不忙’地坐在案前,气定神闲地悬着腕子,显然是要写急报的时候,逢纪不由暗松了口气——就算情况再危急,坐镇此城的主帅能保持镇定的状态,而不是被吓得六神无主,忙帮不上还得添乱,就比他想象的好上太多了。
毕竟作为主公长子的袁谭,也就刚刚及冠而已。
袁谭眼角余光瞥到逢纪的身影,终于醒神了,不经意地一垂眼,就发觉已多了好几个无意识中写下的‘燕清’,不禁脸上一红,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