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夜景甚是繁华。
不同于婰婰给人当金主爹爹那夜,夜市一开,闹市宛若白昼。
街头巷尾已现喜气,皆因太子马上就要登基。
天帝庙外更满是善男信女。
婰婰和萧皇极变幻了容貌走在大街上,平平无奇的两张脸不会引人注意,不过两人那一身不凡的气度,一看也知绝非普通人。
就是……
“啊呜!”
婰婰张大嘴,颇有还把自己的小嘴当成真身那深渊巨口的架势。
一个拳头大的肉包子整个塞嘴里,嚼两下就吞了。
紧跟着一串糖葫芦,从头撸到底,不带吐籽的暴风咀嚼。
什么烤地瓜烤土豆,各种街边小点吃了个快活。
萧皇极将剥好的烤栗子用锦帕包好,放她手上,又问道:“还想吃什么?”
“撸串!禾大姐说的,当人不撸串,不如不当人!”
萧皇极眉头微蹙,失笑道:“她怎净教你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哪里奇怪了?饕餮嘛,不吃美食叫什么饕餮?”
婰婰不以为意的白了他一眼。
萧皇极摇头:“净学坏。”
“瞧不起谁,她那点微末道行还能教坏我?”
婰婰一脸邪笑,桀骜挑眉:“必然是爷教坏她啊!”
萧皇极看着她那样子,眸色微暗,目光落在她唇角。
小嘴上沾着碎屑。
他抬手帮她揩去,轻笑道:“你可真厉害。”
婰婰没拒绝,自己都没察觉对于萧皇极的亲密举动,她总是很容易接受。
那般自然而然。
甚至于还顺手拉起他的广袖,又在自己嘴上擦了一把。
萧皇极看着袖子上的糖印,叹了口气,在看她那衣服上,胸口的位置又是油星,又是碎屑。
偏偏这哭哭包还惯爱穿白衣。
“怎总喜欢穿身白的?”他下意识的问道。
“干净。”
“婰婰你又不爱干净。”
这话一出口,婰爷立马横眉竖眼:“你在教我做事?”
“叽叽叽叽!”那只小黄鸡蹲在婰婰的肩膀上也一个劲儿的叫着。
仿佛在给自家饲主呐喊助威一般!
见她那色厉内荏的小样,萧皇极捻起一颗烤栗子塞她嘴里堵她的嘴。
“多吃点。”
婰婰一面嚼着一面哼哼两声,这才没继续找他麻烦。
前方人潮拥挤,婰婰踮脚张望了两下。
“他们人赶人的这是做什么呢?”
婰婰指着前方的天帝庙。
“拜天帝,求来年五谷丰登,风调雨顺。”萧皇极说这话时,神色略显冷淡,眼中也闪过几许嘲讽。
婰婰嘁了声,“阿邪他这么懒一神,怎会管这些?”
“一天到晚除了种树摘桃,什么事儿都不管,求他作甚?”
婰婰口中的阿邪,除了天帝上邪还能有谁?
萧皇极眸子一眯·。
幽王殿下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阿、邪?”他咬字略重。
从什么时候起,婰婰竟如此亲密的称呼起那家伙了?
“是啊,天帝本名上邪,扶苍没告诉你?”
婰婰问完反应过来什么,道:
“也是,扶苍那狗贼一贯看阿邪不爽,见面便要斗个你死我活,自然不会告诉你这些。”
“不过阿邪为神大度,向来不与那狗贼一般见识。”
扶苍就是狗贼,上邪就是大度?
萧皇极目光幽沉的盯着婰婰,眸色终于沉了下去,不觉笑容里都多了些霜气。
“扶苍与上邪关系不睦,但听上去婰婰与此獠关系倒是挺亲近的?”
“那是自然!”
婰婰小腰板一挺,“他可是你小师姑的把兄弟!”
把、兄、弟!
萧皇极轻吸一口气,声音说不出的‘温和’:“你与他不会是在扶苍死后结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