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热闹的荣庆堂直接冷清了。

荣庆堂内,二房夫妻不来请安,贾珠和元春来了,脸上也绷得紧紧的,兄妹俩没坐多久就告辞了。贾母觉得二房这状况不对,于是就亲自去了一趟荣禧堂。

这下贾政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他除了差点变成了独眼,还被五帝钱砸了一头一脸的包呢,那挂彩挂的触目惊心,总不能说是闺房情趣没把握好分寸闹的吧,谁和一个孕妇那么激烈啊?

贾母打发了房中下人,才问贾政到底怎么回事。贾政只得把贾王氏中邪的事实话实说了。

贾母见了儿子的惨状,顿时对贾王氏起了几分厌恶,如果不是看在贾王氏肚子里有活神仙说的大有造化的孩子份上,贾母都想赶贾王氏去佛堂了。“这是怎么了?整日整日的中邪,老二家的也莫要太胡思乱想了,孕中多思最易疑神疑鬼。”

贾王氏这几日已经被吓得临近崩溃,满脸憔悴的应是,犹豫半日,还是开口道:“大老爷得了老国公爷传的玄法,凭空就能掌人嘴、一句话就能叫人动弹不得、还能搏杀尸怪、神不知鬼不觉的开库换锁,简直无所不能;大老爷有如此本事,派个小鬼或者使个障眼法吓唬媳妇,媳妇焉能躲得过?

老太太,不是我对老太太不敬、对老爷不敬,实在是,实在是……也不知是不是大老爷对我使了什么障眼法,总叫我看到恶鬼缠身。我是当真吓得太厉害,才会在老太太房中和老爷面前失态。

看情形,大老爷不得荣禧堂,是不肯罢休的了,我想着,我们还是搬出去吧。就是我们不住荣禧堂了,依旧是老太太的儿子、媳妇,以后依旧可以时常孝敬老太太,其实,住到其他院落是一样的,也不妨碍我们到老太太跟前儿凑趣。”

贾王氏是真的怕了,若是还不搬出去,再多来几次昨夜那样的事,她只怕自己迟早会疯。但是即便如此,贾王氏一番话也没忘了给贾赦上眼药。

贾母本来就对贾赦有偏见,即使那日她亲口听见贾王氏满口胡说的说贾瑚不是她害的,有一瞬间怀疑贾瑚之死和贾王氏有关;但因后来贾赦说了一句贾王氏怀的是孽根祸胎,贾母又笃定是贾赦嫉妒贾政要得大有造化的佳儿,故意拿玄法吓唬王氏。

如今贾王氏的说法和贾母想的不谋而合。贾母又想起贾赦一家擅闯荣庆堂那日,被贾赦定在外面的丫鬟、婆子;被贾赦制服的尸怪石光珠,又觉贾赦不但有动机,还有那本事。就是贾母再想让小儿子住在荣禧堂,好抬高贾珠和元春的身份,也不敢拿贾王氏肚子里的孩子和贾赦置气了。

贾母叹道:“既如此,那就搬吧,只是南北夹道后头那院子太小了些,你们搬过去,只怕住着也委屈。老太爷暮年养老的梨香院收拾得j-i,ng巧别致,如今也空着,你们就搬去梨香院住吧。”

贾政和贾王氏起身应是,贾母见贾政右眼还止不住的流泪,见之可怜,又问:“请了太医看不曾?用了药不曾?这眼睛之事可大意不得,还得好好请大夫救治调理才好。”

贾政道:“谢母亲关怀,母亲交代的,儿子已经记下了。已经请太医看过也用过药了。”

贾母点头道:“那你们就两面收拾吧,这边收拾衣裳箱笼,梨香院那边也着人先去打扫收拾,好早日搬过去。”说着,贾母也让二人免送,摆摆手,让丫鬟扶着回了荣庆堂。不知怎么,贾政用一只眼睛看过去,只觉得贾母的背影比之之前萧索了不少,仿佛一夜之间就有了龙钟之态。

贾王氏掌过十多年的家,除了库房的锁匙被贾赦换掉了,其他院落的钥匙本就在贾王氏处,于是贾王氏寻出梨香院的钥匙,着人过去打扫。

谁知不过一刻半钟功夫,去梨香院的管事婆子又来回话说,梨香院的锁被大老爷换过了,如论如何打不开。

贾王氏一愣之下,又拿出其他空着院落的钥匙让几个管事婆子分头去试,两刻钟后,所有婆子都回来了,不独梨香院换了锁匙,其他院子也换了。如今只有南北夹道上小院的锁匙没换过,是可以开门入内的。

贾王氏听完,顿时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这贾恩侯真是不把人逼死不罢休啊。

贾王氏得周瑞引荐高人,用风水之法害死贾瑚,自那之后,对风水玄学就十分笃信,她能借着掌家的便利将贾琏安排在夹道后的小院里,本就是因为那里风水奇差,是人财两空的格局。现下贾恩侯逼她搬入夹道小院,难道是看破了当初她的心思,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到这里,贾王氏身子一颤,嘴唇都紫了。贾王氏向来高傲自大,信奉弱r_ou_强食,觉得没自己有本事的人都活该被人拿捏,受人辖制。这是第一次,她体会到了被人任意拿捏的痛苦,人为刀俎我为鱼r_ou_的滋味儿原来是这样的。

贾王氏恨不得将一口牙齿都咬碎了,依旧只得去荣庆堂回了话,贾母听得贾赦如此欺压二房,又生了一场气。但是想到那日自己要强砸库房大门遭的罪,贾母知道贾赦今时不同往日,他锁住的大门,谁也不能轻易打开,又歇了硬让小儿子入住梨香院的心思。

贾母叹道:“贾恩侯那个孽障,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夹道后面的小院那样逼仄,你们怎么够住?”

贾母这番话也就是没让贾赦听见,若是听见了只怕要怼死贾母。她宝贝儿子住不下的夹道小院,原著里贾琏夫妻一住多年,那时候贾母满嘴疼凤哥儿,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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