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除了白色,他鲜少穿别的颜色。她来之前,他几乎件件纯白。如今他身上的衣裳已经变了许多,他自己不觉得,可府里的下人都看在眼里。制衣处的人胆子也大了,也敢给九王爷的衣裳随意用些颜色了。
似乎,如今的九王爷对这衣衫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得与九王妃是一套。
不过,若是她亲手给他选的,他就是穿一身宝蓝又如何。
伸手牵了她进屋,萧池见她未开口,便主动说,“叶棠,这衣裳-----”
她一拍脑袋。挣开了他,“哦,对了,你不说我真要忘了。”然后转身跑到门口,将衣裳递给候在门外的承译。
“承译,今日出门,给你选了一套衣裳,你快拿回去试试。”
承译低头看了看她手上的衣裳,有些惊讶,“我?”
叶棠点点头,“对啊,就是给你的。”
承译低头看了看,仍旧是没接。不是不想接,而是有些不敢。只因为站在她后面那个人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啊。
“九王妃,我,我不要----”
叶棠一皱眉,她的药膏可全都在他身上了,他不要怎么行!
将衣裳往承译怀里一塞,“不要不行!你不仅得要,还得穿上!”
说着便将承译往外推,“快,快回去试试。”
承译好歹是被她推走了。
见承译走了,叶棠满意笑了笑,又进了书房,开始往桌子放今日买回来的小玩意儿。她似乎没察觉九王爷有些不高兴。什么年画,泥人儿,她只管一件一件往桌子上摆。
忽而拿了一个泥娃娃放在手心,“九王爷,你看这泥人儿多好玩啊,明明是泥巴来的,怎么就能上了颜色,捏什么像什么!”
萧池拿了她手里的泥巴小娃娃,放在桌上,而后顺势将她堵在桌角,沉着一张脸问她,“叶棠,今日出去为什么要给承译买衣裳。”
给承译买衣裳也就算了,她还只给承译买衣裳。
叶棠听了却突然笑了。他将她堵得严实,她便踮起脚,目光掠过他肩头,朝门口看了看,见承译还没回来,这才悄悄跟他说,“你不知道,那衣裳啊,其实是和风买的。和风怕承译知道了不穿,才硬要说是我买的。”
萧池听了,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再看那丫头一脸得意,眼睛都要放出狡黠的光来,“我总不能白帮忙呀,于是跟和风说好,我若让承译换上那身衣裳,和风就给我在做三盒前几日用过的药膏。那药膏不仅能去疤痕,涂在脸上又白又滑,好用得很。”
他原先的那些脾气和不快居然就这样在她三言两语里迅速消散了,不禁笑了笑,抬手抚了抚她脸颊,“你何须用那些,你本来就又白又滑。”另一只手悄悄绕到她身后,忽而扣了她腰身,往自己怀里一带。
他低头,纤腰一把,正被他的大掌牢牢握着。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不仅脸上,你哪哪都又白又滑。”目光下移,他又说,“除了------”
还不知他要说出什么来,叶棠及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萧池笑了笑,也不再继续说下去,拿了还捂着他嘴的小手,顺便吻了吻她手背。
她却给了他个白眼,“想不到,人前看起来斯斯文文举止得体的谦谦君子九王爷,人后却是个衣冠qín_shòu。”
他放了她的手,只环着她的腰身,“呵。你敢说本王是qín_shòu?”
她也不怕他,下巴一扬,“嗯,没错,qín_shòu。”
他一挑眉,“既然如此,本王就qín_shòu给你看!”
她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衔住了她的唇。
他待她一直小心翼翼,再怎么着急也留了余地,舍不得用力。倒是她,每每急了不是咬他就是挠他。她身上一直白白净净,可他脖子上背上,天天不是齿痕就是挠痕。
承译见门开着。也未多想,径直进了书房来。见了眼前景象,脸倏地一下红透,而后忙转过身去低头退了出去,还不忘将门关上。
叶棠一个激灵,将还一直抱着她吻的人一下推开了。
“萧池,都是你!”
她双颊微红气得跳脚,九王爷倒是很淡定,径自坐回了自己的角落,“能怨我么,根本就是承译那小子没有眼色,来的不是时候。”
“你还说!”
叶棠说完,也不等他了。开了书房门便气呼呼先回去了。
想到待会儿还要回去,反正回去他也是要补上的,九王爷便没拦她,随她去了。
和风动作还算利落,叶棠要的东西不多时便送了来。
萧池回来的时候果然看见她正坐在妆镜前,小心涂着和风送来的什么药膏。妆镜前,他画了一朵焦莲的白瓷浅底盘子难得能一直得她青睐,依旧被她小心放在一侧。怕蒙了尘,她每隔几日就用丝帕小心擦一遍。可无论她如何小心,无论当初他下笔有多浓重,这墨还是落了一些。
就在前几日,和风被承译从冰面上背回去的第二日,萧池亲自到了他的药庐。
和风当时只当是承译来了,半躺在躺椅上缓缓睁开眼睛,待看清了站在跟前的人,忙从躺椅上起来,低低跪在地上。
“骗九王妃下湖,都是我的错,九王爷如何责罚我都行,只求-----只求九爷不要赶我走。”
他怕萧池赶他走,不过是因为他知道,承译忠心耿耿,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九王府。
和风心思,萧池又怎么会不知道。和风既然被人尊一声医仙妙手,一身的医术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