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鱼说着,又从她手心里将那小香包拿起来,低头仔细往她腰上挂。
子鱼手巧,挂好后又顺手给她拨了拨,“姑娘你看,这样啊,就不会掉了。”
你看,若是这样系,便不会再掉了。
这情景似曾相识,如梦里一般。她总觉得,单单一只似乎少了些什么。
子鱼带着叶棠出来的时候,她脸上还带着笑意。一见叶修庭,便将手往他手心里送,一边笑嘻嘻将自己身上的小香包给他看。
“叶修庭,你看。”
叶修庭知她向来喜欢这些小东西,一边说,“真好看。”一边向子鱼道谢。
见了叶修庭,瞥见他腰上空空,她似乎终于想起哪里不对来了,又问一旁的子鱼,“蓝色的呢?”这粉色和蓝色的香包,应该是一对才是呀。而且,那蓝色的一只应该挂在一个男子身上。
子鱼一怔,又笑道,“原来姑娘喜欢蓝色,等过几日开了别的花。我再给你做一个蓝色的就是了。”
原来是自己记错了啊,也许根本就没有蓝色的。
她低着头,仍旧捏着牢牢挂在自己身上的小香包。
叶修庭牵她到了那几幅纹样面前,“叶棠,凤凰锦、鸳鸯锦,你看看喜欢哪个?”
针脚绵密,布料明净又喜庆。叶棠站在一次排开的红色绸缎面前,低头仔细地看,也无人催她。
直到看到最后一幅,她也未说话。
她并不是觉得那花样有什么不对,只是那颜色------
忽而一抬头,见了不远处布架上的一匹,她眼睛里一下生出了神采。
伸手一指,“那个,我要那个。”
叶修庭随着她一看,立即道,“不行。你嫁给我是喜事,怎么能穿白的呢?”
☆、110 还给你
她最后也没挑定一身喜服,还是叶修庭说,“那就凤凰锦吧,有劳婆婆了。”
直到叶修庭带着她出了门,叶棠还在不停回头看着那一匹凛冽的白。她还是不懂,为什么不能穿白的。明明就有人将一身白穿出了天下无双。
与叶修庭回去后,她安静坐在一张椅子上。
叶修庭问她,“叶棠在想什么?”
她看了看他,半晌,才说,“子鱼刚刚说,我像个小孩子。”
她如今格外需要耐心,寻常交谈,大部分话能入她的耳,却入不了心。
也不知怎么,子鱼给她量身时随意说的一句话,她就记住了。
她也不知道,像个小孩子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叶修庭倒是觉得她的性格其实一直都像个小孩子,爱粘他。
“叶棠,只要叶修庭活着一日,便容你哭容你闹,容你永远长不大,自然也容你像个小孩子。”
她身上的孩子气和不成熟,其实都是他这个哥哥宠的,可他看着很喜欢。那些如刀锋一般残忍寒凉的世故,她永远不懂才好呢。
她终于又瞧着他笑了。
叶修庭问她,“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她想了半天,眼珠转了几圈,说,“面。”
“面?”
叶修庭原本以为她会说她以前爱吃的几样菜或者点心,没想到她一出口,只是要吃面。别的他其实也不太会,可这简单的面他应该可以做的来。
“好,就吃面。”
不多时,他将刚做好的一碗面端到她跟前。难得她反应快了一回,自己先拿起了筷子。只是叶修庭看她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怎么不吃了?”
他自小便与她生活在一起,他了解她的一切。那面他也反复尝过几次,咸淡口味对她来说刚刚好。
叶棠看着自己面前的白瓷碗。面清白,汤鲜亮,菜也透着清香。可她却说,“味道不对。”
醉雀能催人意志。惑人心智。她心智身体都变得迟缓甚至是呆滞,可唯独这味蕾依旧敏感,清楚记住了那短短三天的味道。
究竟是何日何时,寒风萧瑟四起,她于一小木桌前,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下腹,周身都晕了暖意。热气缭绕,当时,她对面似乎还坐了一个人。
“不知你可还会做别的?”
“不会了,只会煮面。”
她努力地想将对面那白衣人看清楚。叶修庭只见她眉头越锁越深。
“叶棠?”
等她缓缓回过神来,叶修庭已经坐到了她跟前,亲自端了面碗,打算在喂她吃一些。只吃醉雀不吃饭怎么行。好歹是给她喂进去了半碗面,她说什么也不肯再吃。
后来。她又问叶修庭要了几次面。就算她一口不吃,只要她开口了,叶修庭也会给她做。她每次也吃的不多,总喃喃道,味道不对。
接连的春景明媚,山峦之上,天边的云浩荡连绵。叶修庭取了她的披风,将她一遮,要带她出门。
出了门,她跟在叶修庭身边,问了一句,“叶修庭,我们去哪?”
叶修庭牵着她缓缓走着,“你明日就要嫁给我了,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春耕街上,临近尽头处,有一座小庙。庙宇不大,庙门也清简,可常年熙攘,香火鼎盛。来往皆虔诚,求的不是别的,正是姻缘。
听说庙中独居一老僧,生辰八字一报,便可求一条五彩姻缘丝。丝线也不知是什么制成,又细又轻,色彩明丽,戴在女子皓腕上,好看又轻便。
这小庙不起眼。也不知存续了多少年,可有一规矩远近皆知。那就是老僧清傲,无论是谁,只要是想求姻缘丝,无论是什么身份,都得俯身跪在地上求。老僧许是老了,也记不清自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