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雾气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谢祈知道,所谓沙场浴血,不过如此。

谢祈忽然开口道:“人人都说你有不臣之心,我却知道,你对那些都没有兴趣,这普天之下还有真正想要做忠臣的,大约也只有你了。

桓冲一向对他有几分兴趣,心情好时还喜欢撩拨他两下,此时却不知谢祈说错了哪句话,桓冲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拨开,冷淡道:“你又知道什么。”

谢祈忽然听得身后一个声音道:“你们……。”

他扭头,发现山秀在岸上正目瞪口呆看着他们

谢祈:“……”

山秀一边说着一边脱了外衫走下了水。

谢祈察觉不妥,见山秀入了水便不易察觉地向后退了几步,山秀却毫不避嫌,反而还朝他近前贴上来,谢祈觉得简直要命,他埋进水里一个呼吸间就游出了几步,山秀在他身后道:“你游那么快做什么,追都追不上啊。”

谢祈一口气游到了一处山石之后,山秀道:“这般扭扭捏捏,倒像个姑娘家。”

谢祈怕他再跟过来,开口道:“我泡这温泉是为了散毒,你最好离我远点。”

山秀撇嘴道:“方才你俩凑那么近,又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桓冲靠在岸边冷眼旁观他俩你追我躲。谢祈在那片山石后从连番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才明白,大约是他一路沿水流而上,已到了冬园,他正出神间,一片雾气朦胧中却有一名侍从走了过来,低声道:“裴澜裴公子来访,是告诉他今日不见客,还是请他到前厅等候。”

山秀闻言深深看了桓冲一眼,桓冲与他对视一瞬,淡淡道:“请他过来。”

第四十一章难以承受之真相

谢祈想开口拦一拦,然而又哪里有他说话的份。

裴澜在一片雾气中走了进来。

谢祈想起上次两人见面时电光火石般的对视,不知道裴澜还认不认得出他。

在温泉中见客似乎太过于随性,然而裴澜却并不以为意,对桓冲拱手而礼道:“见过宁王。”之后他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果然落在谢祈身上,带着三分的讶异。

谢祈摸了摸下巴,觉得这场面着实有些尴尬,他寻思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还是干脆开口道:“裴公子一起下来洗啊。”

山秀觉察出这其中细微的不同,低声道:“你们认识?”

谢祈侧身在他耳畔道:“上次拦平阳王车队的时候,他也在。”

山秀同情地拍了拍的他的肩道:“那你岂不是要穿帮了。”

谢祈将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拎开,微笑道:“那倒也不会,他最多以为咱们几个是一伙的。”

山秀:“……现在说我其实不认识你还来得及吗?”

谢祈倒不担心裴澜认出他来,毕竟那日山中大火起的蹊跷,兼之姜炎正在外大肆搜捕雍玉,将这几件事连在一起裴澜难保不早就对整件事起了疑心。他当日将那赝本送到姜泓手中,表面上看是为了姜炎的以假乱真之策,实则便是盼姜泓能寻着其中线索找到自己,此时见到裴澜,不过是将这时机又提前了一些,这么想来倒也并非一件坏事。

谢祈一边思索,一边飞快地瞟了一直未说话的桓冲一眼。

裴澜道:“前日里宁王受封无缘在场,今日特来补上一份贺礼。”

他说完身后便有人呈上一份礼单,桓冲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的,然而礼数却是要讲,冷淡道:“如此,有劳你费心。”

山秀笑道:“你是自己来的,还是替姜泓来的。”

裴澜没想到他问的如此直接,姜泓与桓冲不睦并不是什么秘密,此番只能但笑不语。

裴澜走后,山秀打量着他的背影,颇有些兴致地对桓冲道:“嗳,天子的三个儿子,你喜欢哪个?”

桓冲斜倚在岸边,泉水只浅浅浸没到他平坦的小腹,他懒洋洋道:“都没兴趣。”

山秀道,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姜泓一些,毕竟……他意味深长顿住了,话锋一转道:“难道你愿意见裴澜不是因为这个吗?”

桓冲不理他,起身上岸,径自披衣,山秀只见修长的腿从他眼前迈过,人便消失在雾气中。

谢祈泡在水里,伸长脖子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所以然来,向山秀试探道:“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山秀道:“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他虽然对你有些不同,可他这人心是冷的,任谁都走不进去。”

此时山秀大大咧咧靠在那里,交领的中衣散开,露出一片紧实的胸膛,见谢祈一直望着他,不禁有些自得道:“怎么样,身材不错吧。”

谢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拽过岸边衣服,将山秀的外衫扔在他脸上,开口道:“你不说,我还没兴趣听。”趁着山秀没从湿透了的衣服里挣扎出来之时,转身飞快地游走了。

谢祈觉得裴澜此番来拜访桓冲目的绝对不会那样单纯,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件事应与谈惜有关,或许裴澜不知从何处得知谈氏一脉尚有后人在,便来寻访能读懂那份星图之人。谢祈原意是漏出一些风声,使姜泓找上自己,却没想到他们另辟蹊径,说起来他仍未得知为何谈惜竟会身处四时园之中。

不过此刻谢祈却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他没找上山秀,山秀却找到他来。他知道山秀一直惦记着他拿到的那份真本中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只是碍于他身体抱恙,不好让他再费心力。这几日他身体好了许多,山秀大约再也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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