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老头都容得下,为何单单容不下宁王。”

裴澜不语,陈敬安想了想道:“是因为宁王主战,世人都是他要称公,称王,加九锡,之前他因平叶国封王,若是北伐成功,在朝中势大,便要逼陛下禅让,而殿下身为皇子,自然不喜。”

裴澜道笑道:“平叶国是以攻为守,内部转移矛盾,又震慑北方,使其减了觊觎江南的念头,不得不说是出色的战术,而殿下不喜欢宁王,又是许多年前的旧事了。”随后又笑道:“今日敬安的问题怎么这么多?”

陈敬安挠头道:“之前咱们在青州那会,过的是闲散日子,来了帝都才发觉这天下如此之大,这各种势力间的关系,又是错综复杂。”

这厢裴澜陈敬安在席间闲话,那厢他们口中孤零零在宫中姜泓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淡淡道:“出来。”

雍玉知道自己的行迹已然暴露,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便乖乖从那宽大的床榻之下钻了出来。

第四十章天冷正宜泡温泉

安九道既然如此肯定谢祈手中有他要的东西,谢祈也不好否认,他将之前默写出来想交给山秀的那页纸掷给了安九道,开口道:“喏,你要的就是这个。”

安九道接过那张纸,发现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知道雍家那份记录是一张星图,此时这张纸真假难辨,只是谢祈表情坦然,他即便质询也得不出什么结果,还不如且信他一次,于是想了想便将那张纸收在怀里,告辞而去了。

安九道走后山秀皱眉道:“你千辛万苦才拿到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地给了他。”

谢祈微笑道:“你便不懂了,这就叫推锅。姜炎现在不好从我这下手,我只要将今天之事露出一点风声,姜炎便一定回去找他,就等于接了个烫手的山芋,再说我即便给了他记录,他找不到一个通星术之人,也看不懂那上面究竟说了什么。”

山秀闻言深深叹了口气。

谢祈奇道:“山兄怎么了。”

山秀道:“我心疼他。”之后又道:“看到他就想到了我,感觉不知何时就要被你坑进去。”

谢祈拍着他的肩,莞尔道:“山兄放心,我一向是向着你的。”

谢祈本还欲与山秀玩笑几句,想起薛简从方才山秀带安九道来就一脸不高兴地望着自己,便乖乖躺在床上拉好被子做安心休养的样子。山秀会意告辞而去。他走后谢祈冲薛简招了招手,其实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直到这时才有机会问出口。

薛简走到他身边,谢祈才开口道:“我方才见郡主身边之人有些熟悉,难道是惜儿。”

谢祈有些热切地望着薛简,薛简没想到他这么轻易便认出谈惜来,默默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谢祈知道自己果然没有认错,惊喜道:“原来师尊的血脉并未断绝,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说罢又托腮道:“为何你之前从未对我提起此事。”

薛简踌躇道:“毕竟以前难以确定殿下身份,所以并未提起。”

谢祈敏锐察觉出他的含糊其辞,反而生出了几分好奇,他心里留着这个疑问,却挡不住困意袭来,渐渐沉入黑甜的梦境。

谢祈因之前少吃了那几次药,此次身上的毒发作起来便十分猛烈,直到喝下薛简用血海棠调制的解药,情况才微微有些好转。薛简说他身上积毒甚重,必须要用持续不断的热力加速血行,将余毒发散出来才能无性命之虞。好在四时园便有一处温泉,薛简便命他每日都到温泉中浸浴,配合药力调理身体。

那处温泉距离他所在的春园甚为遥远,每次去都要坐船,谢祈虽然怕麻烦,但架不住薛简的百般催促。此时秋时已过,渐渐入冬,在雾气蒸腾的热水中浸浴倒是令人有几分心旷神怡。

谢祈泡了十几日的温泉,倒是觉得手上的伤好的很快,身体也轻盈了许多。他用力握了握还不甚灵活的右手,在房中寻了笔墨纸砚,想开始练字。开始时他拿不稳笔,后来拿的稳笔却写不出流畅的字迹。谢祈望了桌上地下那一片废稿,不禁心中有些烦闷。他掷了笔,一抬头却见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

桓月见谢祈的神色不豫,默默不言,只悉心上前仔细为他收拾那一地废纸,谢祈见她如此放下身段,做这些侍女做的事,下意识便按住她的手,桓月看了他一眼,松了那些纸,却是又站在他身旁为他研墨,谢祈知她今日必是不肯走了,低声道:“郡主不必如此。”

桓月知道他心情不好,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试探道:“你这手为何伤的这么重?又是为何中了那毒?”谢祈不愿说起此事,想了想转移话题道:“那日,你兄长……有没有罚你?”

桓月不知道他何出此言,下意识摇头道:“并没有,兄长向来疼爱我。”说完后又想了想,面色隐约有一分红晕。

谢祈总觉得这么也不是办法,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以后郡主还是少到我这里来,虽然你我相待以礼,但外人看来总归是不妥。”

桓月并不在意他言中之意,想的却是,不错,他们自然都是外人,这么想着便乖巧点头道:“嗯。”

谢祈察觉她大约是会错了意,不由有些发懵。

桓月走后谢祈照例去温泉中浸浴,这次发现那水系居然曲径通幽,他逆着水流的方向游了很久,穿过一片山石便别有洞天,一道瀑布在头顶高悬。

谢祈游到瀑布下感受着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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