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摸不着头脑,后看到衣衫不整,怒目切齿的贵妃,又纷纷垂下头屈膝跪地。
“你们一个二个是瞎了吗,这么大个活人走进本宫寝殿,你们就没一个发现?连个门都看不好,本宫还养你们做什么?废物,全都是废物!通通给本宫拉出去杖毙!”
众人瑟瑟发抖,哭成一片,但却没人敢争辩一声,想来是往昔见过争辩之人的下场,那一定比杖刑还要严酷得多。
姜银瓶僵在一边,当听到贵妃要杖毙人,她身子一晃,挨着殿中的柱子才勉强站立住。她本是为求情而来,居然一下害了这么多人。
贵妃自然也看到了姜银瓶这一颤,她没有吭声,但心里头却比之前更烦躁了。
她喘着粗气,默了默,再次开口,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狂躁:“滚滚滚,你们自己去掖庭呆着,别再来碍本宫眼,滚出去!”
几人听到不用死,已是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姜银瓶还倚在柱子上,战战兢兢的盯着她。
贵妃寒着声音,瞪她一眼:“还敢看?闭眼!”
姜银瓶连忙把眼睛闭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那人的声音重新响起,而且这次近了许多,就在眼前:“睁开。”
姜银瓶睁开眼,眼前的贵妃已经穿戴整齐,一件水红的袍子,素纱内衬,金饰缠腰,修长颈脖一圈绯红项带,妩媚又动人。如此高高在上,又完美无瑕,一点也看不出身上会带着那些狼狈的淤青和伤疤……
而姜银瓶一个作为饱览风月群书的女子,多少有些明白肃帝不喜宠幸后妃的原因了。
如此特殊的性丨癖,当不为外人道,若真要道,一个也就够了……姜银瓶突然觉得,自己不受宠也挺好,起码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
贵妃冷冷盯着她,姜银瓶往后缩脑袋。
“你都看到了什么?”她耐着性子,语气平静。
“没、没什么……嫔妾什么、什么都没看到……”
“没看到什么,你会怕成这个样子?”贵妃淡淡笑了笑,朝她靠近几分,将姜银瓶整个人笼罩进自己的影子里,“再不说实话,本宫就杀了你!”
姜银瓶被吓到,当即什么谎也不敢扯了:“嫔妾看到了!嫔妾看到、看到您背上有很多……很多伤……很多……青、青的……”
贵妃默然盯着她,半晌,稍稍退开了一些。
她当时背对她坐在床上,头发又撩到了前面,从她这个角度看,的确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姜银瓶死脑筋,她要是看到自己的身体,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站在这里忐忑不安这么简单,恐怕早就被吓晕过去了。不过,即便只是被看到身上的那些疤痕,这也已经足够让他感到难堪!
在她的面前,他在她的面前——
贵妃眼中冰霜覆盖,额上青筋暴出,一拳砸在姜银瓶耳后的柱子上。姜银瓶听到这巨响,抖如筛糠,跟着腿便一软,软绵绵地坐到了地上。
滑稽又可怜。
贵妃被她这一窝囊的样子弄得一愣,心里只觉得好气又好笑,责备和愤懑都吞咽回去,开始想着要怎么糊弄这只小兔子了。
她蹲下身,与她平视,碧蓝眸子里倒映着一个小小的姜银瓶。
贵妃的母亲是西域女子,拥有着名动京都的绝美容颜。贵妃如今这样子,显然是没有继承到她父亲的彪悍英武,而是更多的继承了她母亲那绮丽出尘的美貌,这其中,就包括这双充满异域风情的双眸。
姜银瓶被那双碧眸直直盯着,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坠入深潭,想逃,却无路可走。无助间,她杏眼盈满眼泪,眨巴一下,那珠子便夺眶而出。
她其实没想哭,这纯粹是被吓到后的生理反应。
贵妃被她这滴泪弄得一怔,而在第一滴泪水滑下后,她好像还来了劲儿,眼泪越来越多,眼眶越来越红。
贵妃愣住了,蹙眉:“你哭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姜银瓶哭:“……”
我就是怕你什么都不说,让我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死了,那我多惨呀!
贵妃嫌弃的看她一眼:“放心,我不杀你。”
姜银瓶眼眸一亮,希冀地盯着她,抽抽鼻子,眼泪没有停下。
贵妃唇角动了动,无奈瞪她:“只要你不说出去,我就当今日的事情没发生过。”
姜银瓶赶紧举手发誓:“嫔妾一定守口如瓶,如违此誓,天打雷劈!”她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有可信度,小声补充道:“其实这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