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看到我如此痛苦,便说道:“好吧,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你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我在心底松了口气,暂时能够保住刘基也不错,希望事情不要发展到太糟糕的地步
“不过”夫君突然又来了一声,我的心猛然又提了起来,问道:“不过怎样”
看到我满脸焦急的神色,他笑着拍了拍我的手,说道:“秀英你莫要怕,朕只是想找他前来和他叙叙话,若是他真没有背叛朕的意思,朕自然不会为难他的”
夫君说话一向都是说一不二,若不是我今日拦着,怕是此刻刘基的脑袋已经搬家了,能够为我妥协到这种地步,我也算是心满意足了,便笑道:“那好陛下准备何时召唤他妾身能够偷偷的躲起来听吗虽然知道这于理不合,但是毕竟曾经一起并肩作战,妾身也很想知道刘基心中所想,陛下会同意吗”
他笑着拍拍我的手,说道:“秀英你既然有兴趣,就在屏风后面听好了,朕的事情就是秀英你的事情,何谈什么于理不合,朕就是礼法”
御书房内,一道屏风将我与外界隔离,外面的一切我透过屏风可以隐约看到一些,而屏风外的人却看不到我。这是夫君特意为我设置的,虽然心中不愿意前来听,然而却想着若是知道了其中的缘由,或许可以免他一死呢,毕竟我着实不希望他死,可是夫君的意思又再清楚不过了,到底该如何才能化解,或许就在今日的谈话中吧。
夫君坐于御案前,我则在他的身后,这种位置,一般人是不会注意的,也不会上前法医娇妻:老公,验么。须臾之后,刘基应诏前来,在他进门行礼的那一刻,我的心突然间狂跳不止,手心中全是湿漉漉的汗,心中不断的在祈祷,他千万不要说出一些不利于夫君的话,本就疑心的夫君,若是听到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恐怕,他性命难保。
“臣刘基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坐在夫君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说:“爱卿平身吧这里没有外人。”他的语气很和蔼,很平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气。
“谢陛下”刘基说罢,站起了身。
“来人呀赐座”夫君话音一落,立刻有人为刘基搬了一把椅子,他便坐了下来。
许久未曾见过刘基,这次见他,一身墨绿色的长袍,穿着随意。一般人进宫之后都会穿官服,而他却穿着平时的衣服,大概对于这次的应诏没有感到特别之处。
“爱卿,回来之后一切可好”
“回陛下的话,托陛下鸿福,一切都很好”
“可有人再说些什么闲言碎语”
“闲言碎语毕竟是空穴来风,吹一阵也就散了”刘基回道,显然对此并不介意。
“那就好呀”夫君频频点头,语气中满是喜悦。这一切其乐融融,夫君与刘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最亲近的两个朋友拉家常。气氛如此融洽,刘基也未曾多说什么,这时我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然而,当我才放松下来,夫君却陡然变了声音,提高声调,异常严肃的问道:“近来朕想要换个丞相,不知道如果换掉李善长,谁可以做丞相”
夫君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我心中猛地一惊,不由得为刘基担心起来,生怕他不曾警觉。没想到刘基反应了过来,立刻回道:“这个要陛下决定”
夫君没有立刻回答,停顿了片刻之后,回道:“你觉得杨宪如何”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已经缓和了很多。但是这很明显的一个陷阱,因为夫君知道杨宪是刘基的人。
恐怕这个时候刘基才领悟到这次的谈话非比寻常,是一次特别凶险的谈话。只见刘基稍微坐正了身子,一脸诚恳的说道:“杨宪有丞相的才能,但没有丞相的器量,不可以。”
听了他的话,我不安的心微微松懈了下来,不愧是刘伯温,果真是应对自如一波稍微平息了一会儿,另一波紧接着就来了。只听夫君接着问道:“汪广洋如何”
汪广洋并不是刘基的人,但是夫君怀疑他和刘基勾结,是以这次专程这样问来试探他。
刘基垂眸,立刻回答道:“此人很浅薄,不可以”听了刘基的话我不禁在心中为他暗自叫好,又闯过了一关。
夫君并未就此作罢,他又问道:“胡惟庸如何”
刘基听到这里,松了口气,说道:“胡惟庸如今是一头小牛,但是他将来必定会拜托牛犁的束缚”
话题进行到这里,我松了口气,想必考验已经过去了吧,再看刘基与我有相似的情形。却哪知在我们都以为事情即将结束的时候,夫君再次用意味深长的口气说道:“看来这丞相只有先生能担当了”夫君这次用到了先生而非爱卿,这用着敬语,看似尊敬,实则暗波汹涌。夫君问了这么多话,到最后才将这件事情引出来,着实是故意将刘基往陷阱里引。
大凡在精神过度紧张之后,人们的思想会放松下来,刘基也是人,也会有松懈的一刻。他说道:“臣并非不知道自己可以,但是臣这个人有个毛病,非常嫉恶如仇,陛下还是慢慢挑选吧”
不知刘基说这些话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说出来了很宠很败金:王妃会读心全文阅读。夫君并未顺着他的话继续下去,只是沉默。我的心此刻已经提到了嗓间,还能有什么比这更糟呢他这句话说的太不合适宜了,即便自己再有才能,也不能在夫君面前说啊,况且夫君本就对他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