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素书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方开口道:“听闻七皇子在长林卫校场受了伤,本宫过来看看。”
萧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点小事,还劳烦皇嫂跑一趟,多谢皇嫂关怀!”
站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萧烨突然冲萧缙眨眨眼,冲谢素书一礼,道:“皇嫂,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您与七弟慢慢聊!”说罢似被什么东西追赶着一般,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萧缙看着五哥的背影,闷闷的嘀咕道:“这人真奇怪,刚刚还说要在我殿中用了晚膳再走呢!”
谢素书看着他们哥俩亲密的模样不禁莞尔,“七皇子伤得厉害吗?我给你带了些伤药。”她边说边让明川将伤药递给七皇子身边的内侍。
“多谢皇嫂,不过是些皮外伤,并不碍事。”萧缙笑着说道,却难掩眸中郁闷。
“阿凝也真是不懂事,竟然敢对七弟出手,嫂嫂在这里代他给七弟陪个不是!”谢素书看着他,笑得越发温和。
萧缙愣了愣,“阿凝?”他一拍脑袋,大叫不好,“谢凝那小子,难道是皇嫂的兄弟?”
谢素书眯起眼睛,“正是我家四弟。”
萧缙面上通红,只觉有些尴尬,“皇嫂,我不知那小子是你家兄弟,五皇兄说长林卫有个新来的小子功夫不错,我们就偷摸着去比试了一番,喏,你看,”他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青紫,少年沙哑的嗓音又压低了几分,“阿凝兄弟好功夫,都把我揍成这样了,我可没能伤着他!”
谢素书听他这么说,顿时被逗得笑了起来,心下安然,既然只是切磋比试,倒是不碍事的。
谢素书进了谢府,一言不发,直奔柴房而去,惊得府中一干下人如临大敌,忙去通报张氏不提。
到得柴房门口,护卫踹开柴房大门,谢素书快步走入柴房,见谢凝躺在一个破褥子上,衣袍上濡满鲜血,缩成一团,面色通红,嘴里说着胡话。
谢素书皱眉,让护卫将谢凝抱起,速速送回房间,出了柴房门,见院中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妪正呆呆看着她,口中喃喃有词,“大小姐?大小姐都这么大了?夫人,老妇终于见着大小姐了,夫人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她因急着带谢凝去医治,也没多往心里去,一行人匆匆往谢凝住的院子里去了,因知道谢凝伤得重,她带了白芷过来,此刻看谢凝的样子,她无比庆幸自己带了太医。白芷在内室帮谢凝处理伤口,她在外间反复踱步,焦虑无比。谢老夫人经此事也气得晕迷,老夫人定然是有大夫照料,不然谢扬该被人骂不孝了,不过给谢凝诊治完了之后,她也得带着白芷过去看一看,毕竟一般大夫的医术,是无法和白家的人比的。
谢素书进了谢府,便有人去向张氏和谢扬通报,不多时,张氏和谢扬也赶到了谢凝院中,两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一番行礼推让客套后,房中静了片刻。
谢扬面色阴沉,他素来不喜长女,懦弱胆小,毫无谢氏半分风骨。诸皇子□□,他亲近瑞王,长女却突然嫁入东宫,无疑是将他放在火上烤,同僚们都与他疏远许多。今日这个女儿突然跑回府中,擅自作为,更是让他心中不快,他率先打破房中沉闷,冷冷问道:“书儿,你此番作为是合意?”
谢素书并没有因为谢扬冷漠不悦的口气而恼怒,也没有像以前的谢素书一样,吓得不敢说话颤颤发抖,她面带笑容,直视着谢扬的眼睛,反问道:“女儿想问父亲,此番对阿凝下如此狠手又是合意?”
张氏见父女二人剑拔弩张,空气中都是火药味儿,忙笑着斡旋道:“书儿,怎么能顶撞你父亲?回家也不派人通报父亲母亲,何况祖母还病着呢,你四弟不懂事犯了错,你身为太子妃,你也不懂事?”
谢素书眸光一凝,扫张氏一眼,这是在劝架吗?这般说话分明是要挑起谢扬的怒火。
果不其然,谢扬气得胡子都颤抖了,“放肆,不孝女!”
谢素书仍是笑着,不卑不亢的答道:“父亲,女儿不敢不孝,今日回谢府,是听闻四弟性命堪忧,方匆匆而来,没来得及拜见父母,自当请罪。只是若我晚来片刻,四弟恐怕便回天无术了。若四弟去了,势必要让父亲背上杀害亲子的罪名,那才是真的不孝啊!”
一席话说得谢扬沉默了片刻方反驳道:“那个孽子,皮糙肉厚,打他几棍子又算得了什么!”
谢素书冲父亲深深一礼,缓缓说道:“那便请父亲去看四弟吧,他此刻已是满嘴胡话高烧不醒。”
谢扬冷哼一声,脚下却没动。
谢素书问道:“不知父亲为何要这般重责四弟?”
“他打伤了七皇子!我若不杖责他,整个谢家都会被牵连!”谢扬阴沉着脸答道,觉得这个儿子真是让人头疼。
谢素书笑笑,接着问道:“父亲是听何人所说的这件事情?”
谢扬看张氏一眼,张氏忙道:“是听长林卫的少年们说的,他们与阿凝在同一个校场操练,都说是亲眼所见,我们便信以为真。”
见张氏开口,谢素书心中隐隐明白事情的起因了,此时却不好挑破,只道:“回谢府之前,本宫去兰林殿见过七皇子,他不过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而且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