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姑娘送过来。”清风点头应是。她又拍了拍商锦绣的手,“我多时出门穿的又是男装,大多也没怎么戴过,你挑几套喜欢的留下,好歹把年节将就下来。”
商锦绣哪里不知道楚相宜的东西哪个不是顶好的,这样说只不过是顾及她的面子罢了。她们几个姐妹的季节衣裳首饰都是定例的,楚相宜来之后,月例份额更是多出了之前两倍去。细说起来,无论姚氏怎么打压她们,但这些明年的份例是一个子没少的。只是,这些东西大多都被变卖了,一是填进了胡家,二是又巴结了姚氏,想到此处,商锦绣默默红了眼睛。
胡氏是个拎不清的,这许多年来胡氏白填了多少银子给胡家,给姚氏,胡家一家子总打秋风不说,她们姐妹暗地里又平白受了姚氏多少打压。可惜胡氏却一直看不透,把姚氏当做靠山,直到现在还暗搓搓的盼望着姚氏能被放出来,她再能出来露露脸呢。
经过几日来相处,她也知晓了楚相宜的玲珑□□,率真体贴的性子,知道她是真心为她好,想到朱家的婚事便也不矫情,轻轻点了头,柔声道,“多谢长嫂。”
见她眸光微润,楚相宜本想调侃几句,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商玉莹便止了声,轻轻朝商玉莹点了点头,领着清风率先向老夫人房里而去。
商锦绣抬眼看去,不见一丝儿杂色的纯白长狐狸毛及地披风,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裙,点翠头饰,腰间更是佩环叮当,腕上露出的蓝白琉璃珠串,以及手里抱着的金珐琅莲花纹手炉。
粗粗算了下这身装扮少说也有七千两银子,见她站着不动,刚要打招呼,却瞟见她阴沉的脸色,自嘲一笑,商玉莹平日里是不屑和她交往的,便学着楚相宜一般朝她轻点了头,跟着楚相宜拐过游廊往老夫人屋里而去。
凤儿轻叹了一声,“姑娘,那朱小公子年少有为,龙驹凤雏,将来必是加官进爵的。姑娘以后见了大姑娘顾着些,好歹别甩脸子了。”
商玉莹转身望着商锦绣已不再低头含胸的背影,轻轻问道,“凤儿,若我嫁给寻常人家,是不是就要被她们所有人踩在脚底下了?”
凤儿给她往好拢了拢披风,听了她的话扑哧一声笑了,“我的好姑娘,哪能呢!你好歹又大公子和二夫人两座大靠山在,谁敢把你踩在脚底下?姑娘快别这么想了,我们回罢,起风了,廊口风大。”
商玉莹转头望了一眼老夫人窗前几人叠着的影子,被凤儿扶着回去了。
商战回来时已到了二更天,楚相宜刚看完了账正闭着眼睛斜在火盆旁边假寐,忽然感觉眼前一暗,掀开眼皮一看原来是商战站到了对面。
清风给他脱了披风,沏了茶,这么晚回来,外面应酬肯定吃不好,明月端来了一早就准备好的夜宵,有三鲜瑶柱,鸡汁鱼腩羹,斑鱼汤,菌菇豆腐汤,并几个清炒小菜。之后两人便退出去了,留着他们二人说话。
楚相宜下巴枕着手臂趴在桌对面,拿眼睛瞄他,“可有记起点什么?”商战摇了摇头喝了一碗羹,夹了一片脱沙肉喂到她嘴边,楚相宜低头嗅了嗅后退了一点,“不吃,会胖。”
商战觑了她一眼,自己吃了。楚相宜一叹了口气,“哎,本来还想和你分析一下当下的形势,你怎么还没记起来……唔……”他后面的话被商战塞进嘴巴的肉塞满了,见她要吐,商战淡淡的瞧过来,“吃了我可以帮你分析。”
楚相宜怀疑的白了他一眼,酥香鲜嫩的肉糜裹着鲜香浓郁的酱汁,笋丁爽脆,香菇软韧,被韭菜花一呛,满口醇香。即使她吃饱了现在吃开也觉得有意犹未尽之感。
商战见她腮帮子一鼓一鼓,像极了商衡养的那只松鼠,一时兴起又舀了一勺菌菇豆腐汤里的豆腐菌菇,递到她嘴边。楚相宜捏了捏略为圆润的脸颊,瞪了他一眼,“不吃了。”商战悠悠说道,“目前形势看瑞王……”抬了抬下巴意思是吃了才有下半句。
楚相宜愤愤的张口吞下,豆腐嫩滑,菌菇鲜香,汤汁清香醇厚,两种食材的香味刚好全部喷发,又饿发挥的恰到好处,相互交错又有各自的滋味,使人欲罢不能。吃完后又一口咬住了勺子,瞪着眼恶狠狠的瞧他。
俗话说,月下赏花灯下看美人,跳跃的烛火倒映在她黑亮清澈的眸子里,像是黑夜里闪烁的星光,却比那星光更暖,直烫到人心口处。商战眸子不可见闻的颤了颤,喉结动了一下,眼底暗了几分,蓦地转过了眼,道,“必登大宝无疑。”
楚相宜放开了筷子,吞了菌菇,见他虽然失了记忆却是心思通透,睿智敏捷。一语中的,直入要害,索性把今晚楚与楚江涛分析的话一并说了,“我和爹爹也是这样想……”
宋瑾这次御驾亲征惨败,一连失了边关几个州,被废了太子之位不说连他在朝堂上的眼线都被拔了个干净,就是临走前以拉巨资军饷放进户部的几个人,也通通被瑞王爷一派揪了下来。
朝中六部,几乎每一部都有瑞王的人,外戚张家更是因为宋瑾的败落,在边关一头独大,而张贵妃在宫中一统六宫,盛宠无限。而宋瑾现在可谓是要人没人,要力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