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虽说商玉莹对她不错,但她到底是下人,主子的事也不好过分置喙。以往她以为商玉莹只使些小性子倒不觉得有何不妥,但是今天见她如此说话,方才发现她的性子再不收敛一下迟早会出大事。
打心底里,她也希望霜玉莹能过得好,见商玉莹今日能听进去几句,便索性一股脑儿说了个透彻。
“姑娘,原是奴婢不该说,可我心下到底是不忍心姑娘。不管姑娘今日恼不恼,我也要说了,请姑娘看在我全为着姑娘的份上,好歹听上几句。”
商玉莹被扶着坐在了亭子里,见凤儿前所未有的脸色凝重,一时有些怔了。
“姑娘,老夫人这回来京是为的什么想必姑娘心下也清楚,我私下里听胡嬷嬷身边的小丫头子说,大姑娘的婚事已有了眉目。大姑娘虽是庶出,但好歹占了个长,听说是前日来的朱老夫人中意大姑娘,是来向老夫人探口风的。”
商玉莹抬眸一怔,“朱老夫人……”那朱老夫人不就是华安县主家的婆母,朱家适婚的不就是县主的小儿子,上京数一数二的少年才俊朱子晋。朱家不是平日里和襄阳王家走得近吗,朱老夫人,她见了好几次,每回见了都夸她乖巧机灵,张氏不是说那里会是她的归宿……朱老夫人怎么会中意了柔弱安静的商锦绣?
看到她的惊愕眼神,凤儿就知道自家姑娘心里在想什么,她叹了口气,有些不忍心,“我的好姑娘……”
商玉莹一把抓住了凤儿的手,“我们其他人呢?”凤儿却只叹了一句,“二姑娘家听说是寻常人家。”
商玉莹突然放开了凤儿的手,明白了凤儿话中的意思,她没说商灼华只说了商灵珊,意思再明显不过,她的婚事便和商灵珊一样,铁定也是个寻常人家。
凤儿本是想让她收敛一下性子,不想见她白了脸色,轻拍着商玉莹的手臂,柔声安慰道,“姑娘也不必太过担忧,老夫人一向疼爱姑娘,再说还有二夫人呢,不会随意给姑娘指一个人家委屈了姑娘的。我的意思是姑娘也该好好学习女工和礼仪规矩,出了阁自不比侯府,侍奉婆母,妯娌小叔,就是姑爷起居应酬全要姑娘自己搭理,那自是不能出半点差错的。”
接着又说了些许安慰话,商玉莹倒是一反常态的点点头,轻轻地说了句,“我知晓了,叫你费心了。”
两人回府时已是傍晚,给老夫人请了安出来时,恰好碰见了来请安的楚相宜和商锦绣二人,正说笑着自游廊上过来。
☆、第七十一章
楚相宜是在楚家吃了饭回来的,回来时门房上禀报商芸傍晚回来留了话,说是商战回来比较晚,她就没回松涛院直接到后院正院去给老夫人请安。
刚走到垂花门口恰好碰见了来请安的商锦绣,她被老夫人叫去陪同参加了好几日的宴会,除去商玉莹对她仍然是红眉毛绿眼睛外,她与商府其他三个姑娘混的倒是相当熟了。
楚相宜停下来,笑盈盈的招了招手,“我瞧你近来穿的这样鲜亮,整个人都显得光亮了些许,妹妹这样的年纪就该这样穿,莫再穿的那样素白寡淡了。”
商锦绣屈膝行了礼,轻轻笑了一下,被楚相宜这样夸略显得有些不自在,手指挠着帕子微微垂了头,“长嫂莫笑我了。”
商锦绣自小受了胡氏的影响,性子有些懦弱腼腆。胡氏为了巴结姚氏,约束了商锦绣和商灵珊的性子,她们打小秉着的理念就是不争不抢,万事避风头,事事不能胜过商灼华。平时穿的尽是些素色寡淡的衣衫,商灵珊还戴一些素银的簪子耳环,商锦绣素来是脂粉不施,更别说戴首饰了。
商灵珊本性刚强约束后性格愈发的处事不惊,事实洞明,遇事张驰有度,与商灼华相比还更胜一筹。但商锦绣相貌温婉贤淑,性子也安静,有些腼腆,被胡氏这么一约束,性子更是生出几分懦弱出来。
明明是侯府大小姐,性子却不及一个有头脸的丫鬟婆子爽利。陪客时往那一坐,一动不动能盯着眼前的器物半日。所以没有一个小姐能和她玩笑,倒是与些个吃斋念佛的老夫人还能论几句佛理,她温婉贤淑好名声也多亏了这些老夫人的功劳。
直到老夫人来了,被叫到跟前调.教了些时日,方才略略大方得体了些。
银红撒花的对襟小袄,银白底淡紫凤尾花的织锦马面裙,衣裳穿得鲜亮,腰间颈上却无一件配饰。头发挽着一个凌仙髻,满头只戴着老夫人给的一支彩贝攒珠的华胜,耳铛却是去年过时的扇形镶米珠的款式。
想起这几日赴宴时她也是这支华胜和也是老夫人给的一支垂珠却月钗,一支镂空兰花步摇轮换着带,头发也多时梳的是简单的款式,衣裳也是大都是今年新做的那几套。因着几个姑娘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今年年下衣裳倒是一人做了七八套,只是定国侯府到底底子薄,想必便是老夫人也没多少体己私房。
她执了商锦绣的手,“瞧我竟忘了年下给妹妹们打首饰,如今马上到了年跟前,现打也来不及。”说着吩咐身后的清风,“今年我打了好几套带珠宝的首饰,明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