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好了吗?”
歌谣的心提了起来。她知道这一天会来,只是没想到如此地快,快到猝不及防。她抬起头,好像闻到了福雪康说的那种味道,是啊,春天来了,又是一年。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女人就像鲜花一样,在最好的时候绽放,最是妖冶迷人,也最是能杀人于无形。”
“过几个月,便是太子十四岁的生辰了,我在宫里的人说,柳汉洲准备那天为他举行完庆典,便让几个妃子回乡省亲。”
“堂主的消息比我的要广多了,这件事我还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了,”福雪康笑着站起来,“柳汉洲一直和雪妃在一起,以前你没有行动的机会,时机也并不成熟。如今,所有的时机都成熟了,该行动了。”
歌谣心里一颤。“时机,真的成熟了吗?”
福雪康收敛住笑容,露出一副严肃的神色,“边关后续事宜一旦处理完,柳汉洲便会召邓晟回朝,再者说,他刚办了得力大将裘军贤,难道不该稳定边关战士们的心么?所以,邓晟回来就不远了。”
歌谣忍不住皱眉。“堂主,歌谣明白了。”
“看来,比起柳汉洲,你果然更不喜欢邓晟啊。”福雪康意味深长地说。
“他是无辜的,他应该找个真心爱他的人相伴终老。”
“他哪里又无辜呢?你别忘了,如果没有他爹协助柳汉洲,我们应该都不是今天这副模样了。”
歌谣大惊,她仔细打量着胡雪康的神色,这些年来,他越来越深不可测,她越来越觉得他有些可怖了。
“堂主,您答应过我······”
福雪康笑起来,“我当然记得,不过我相信,邓青也活不到那个时候。”
歌谣抿着嘴。
“到时候,那个叫邓薇的丫头,应该会很伤心吧。”
福雪康完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歌谣顿时觉得心中如大石头堵住,呼吸都成了困难。
邓薇岂止是因为爹要离世伤心呢?要是她知道自己做出了那种事,还会和从前一样待自己么?会觉得自己肮脏不堪吗?歌谣不敢想,害怕想。
“凭我们的力量,凭大豫现在的民心所向,想要动摇它的根基,必然要有足够大的恨意。以我们的力量,还是有些困难。但是北耶的王子却可以,大豫的将军却可以。歌谣,我要你做绝,绝到邓晟的恨意达到顶峰。”
“可是邓家忠君爱国,即便邓晟恨,也不会反。”
“是吗?如果他是邓家的儿子,或许他不会。但如果他是北耶未来的继承人呢?如果他深爱的女人被夺走,父亲也因为这件事郁郁寡欢最终逝世呢?”
歌谣打了个寒颤,她向来最怕堂主的思虑周全。
“歌谣明白了。”
“这段日子好好过吧,多闻闻花的香味,以后,浓郁的血腥味就要覆盖了满堂的春色。哎,要变天了。”福雪康伸手摘下一枝花,递给了歌谣,歌谣愣愣地接了过来,整个人顿时像失了魂。
小鱼看到夏芝萱,又是气又是惊喜。“公主,你怎么老是这个习惯不改,害得小鱼好找。找了你半天不见踪影,想到你说的以后直接回宫等你,这才回来的。你到底去哪儿了?”
夏芝萱抿着嘴笑了笑,“总有些时候想一个人散散心,你跟着难免扰了我的兴致。”
小鱼没工夫生气,禀报道,“陛下在里面等着你,说是来找你商量嫔妃归省时赐给嫔妃的物件。”
夏芝萱一听陛下来了,脸色都变了。此刻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就是陛下了。但陛下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她总不能不见吧。
“知道了,去给陛下泡上等的茶,我亲自端进去。”
夏芝萱端着茶走进去时,柳汉洲正观赏着她桌上的一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