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家里人无法接受他异于常人的性癖好,如果他家人选择尖锐的戒断方式,如果他家人对他比较粗心和粗暴,那我等于亲手斩断了他的一点活路,还不如当初不插手,不领他回来。

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加上需要处理公司的各种事物,我几乎快把这茬子事忘在了脑后,以至于在路上遇到了他二哥,完全没有对应的脑内预案供给参考。

我们四个人选择了一个隐秘的小包厢坐了下来,我很顺手地为李新点了一杯温牛奶,二哥和妹子点了两杯清咖,我要了白水,很尴尬地沉默弥散在我们之间,到最后还是二哥打破了沉默,他偏过头,问李新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会跟我在一起。

李新沉默着没说话,他的手搭在了我的大腿上,抖得厉害,我只好硬着头皮跟二哥解释,有些话不能直白地说,特别还有疑似二哥的女朋友存在的时候,我就说也是最近找到了李新,不清楚他遭遇了什么,但是精神状态不太好,感觉吃了很多苦,没敢联系你们,准备等他好一些再说。

这话被我说得漏洞百出,二哥皱紧了眉毛,反复地看我看李新,过了一会儿,又出去打了个电话,妹子看气氛不太对,想了想也悄然离开了,包厢里一时之间只剩下了我和李新。

他的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用很轻的声音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这句话正好问到了点子上,我打算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想怎么办,他已经被他家里人发现了,我还要留着他么,送他回家是不是一个相对比较好的选择,情感上来说,我也不应该束缚着他,让他和家里人分开,阻隔他和家人见面,但我依旧非常担心他的处境,他回去能适应么,能忍耐么,能克制么。

或许是我的沉默伤害到了他,或许他产生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想法,他的头一点点从我的肩膀上挪了下来,他勾起了嘴角给了我一个特别温和的笑容,他说,我回家吧,麻烦你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该回去了。

他没有在开玩笑,也不是欲情故纵,他是真的在跟我说,他想回家,他该回去了。直觉告诉我哪里不对劲,我不应当选择答应他的话,放他离开,但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在告诉我——江洋,这是一个你可以脱身的机会,答应他,别拦着他,这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像个正常的人一样,像几年前我上了上铺,他对我说他还要再忙会儿再爬上去一样,他伸出手,用很大的力气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他说,我回去了,以后再出来约,你别以为你能拜托我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有很多的主奴会约定一个时间,隔几天来一次调教,并不会住在一起,他这么说像是能削弱了一些我心底涌起的不安,到最后我只能跟他说,回去先陪陪家里人,如果有问题或者住着不习惯,就搬出来,接着和我一起住。.

他笑着点了点头,后续又说了好几句话,但我记不太清他当时在说什么了,只记得他一直拍着我的肩膀,和他脸上真实得可怕的笑容。二哥重新开了门,他说家里人都想见一见他,再见一见我,我好像说了想跟李新一起回去的话,又被李新笑着婉拒了,我们一起下了楼梯,在大厦的门口挥手告别,李新最后冲我笑了一下,钻进了车子里。

那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让我心里格外焦躁,在车门关闭,车子开始行使的时候,我下意识地追上去跑了几步,又被冷风吹得冷静了一下,我狠下心,转过了头,一步一步往停车场走。

我以为这一路我会想很多关于李新的事,但实际上我大脑空空,还处于一种懵的状态,我开车回了家,打开了室内的灯,屋子里还存有着另一个人生活的气息。

我脱下鞋子,看着鞋架上属于李新的每一双鞋。

毛毯上他跪过的痕迹还没抹去,搁置在餐桌腿边的碗里还放着切好的水果,我关上门,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去,眼前似乎还有李新的影像——我这时才意识到,李新离开了,离开了我的领域,他回家了。

我下意识地翻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我问他【到家了么】,界面提示发送成功,轻微的响动却从沙发间隙传了出来,他忘记拿我给他买的手机了。我从通讯录里找到了二哥的联系方式,拨过去却是关机。

我放下了手机,随意扔到了茶几上,想象中的解脱和释然并没有到来,相反的涌起的是空虚和怅然若失的情绪,我将这种变化,强硬地解释为是不适应,我习惯了李新的存在,因此在他突然离开后,会觉得哪里都不对劲。amp;;

我冲了个澡,回到床上去睡觉,诺大的床因为少了一个男人的体温,骤然变得冰冷和空旷,睡梦中,我的手臂下意识地去摸旁边的空位,一片平坦空无一人,然后就是骤然惊醒,在花费很长的时间告诉自己,对方已经离开了,再次强迫入睡,再次惊醒,到最后干脆靠在床头上直到天明。

第二天的我开始清扫李新残留的痕迹,我将毛毯一样样晾晒好,准备等收拾干净收进整理箱里,我收起了他的饭碗,开始整理我衣柜里另一半的衣物,各种相处的画面做爱的画面调教的画面在我的大脑里不时地闪现,我将他们一点点踢出我的大脑,但忍不住手去给我所熟悉的他的家人发消息询问,关机——一直是关机,后来号码成了空号。

我猜测他们并不想我和李新有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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