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行,然从这条路若彭城过去便如同坦途,攻之不难。”

一旦彭城到手,攻克承县和枣庄顶天也不过月来的时间,当兖州同彭城连成一线之后,谢知非他们的后勤将不再是问题,而下邳也是谢知非嘴边的肥肉,想怎么啃就怎么啃。

帐中诸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谢知非如此大胆,竟然要带着十万人的军队绕城而行攻打彭城。

虽然孤军深入有诸多好处,操作得当往往能取得奇效,但比起孤军深入的这些好处来说,缺点往往更大,大到可以令人忽略这些好处,这诸多缺点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后勤补给困难。

如补给被切断而大军陷入困境,那便是全军覆灭之局。

因此在攻打一处的时候,少有会出现一方大军绕过眼前各路城池,直奔其身后攻城的情况,领军将领多是选择稳扎稳打进行攻城略地。

这是一个大胆而又危险的想法,然而偏偏谢知非冷漠着一张脸说出来的时候,就像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般,似乎稳胜券。

戏志才皱眉想要劝两句,只是这劝阻的话语还未组织好便听到帐中一片叫好声,只见帐中曹洪等人半点不怀疑,异口同声的大声道:“不愧是将军,我怎么就没想到,只要下了彭城,我等还怕拿不下区区一个下邳!”

戏志才:“……呵呵……”区区一个下邳,你们好自信!

看着帐中诸人半点不但有,似乎彭城已经拿下的模样,戏志才默然无语:他早因该知道,整个天策大军的军营里其实只有两种思想。

一种是谢知非的,一种是他的!

戏志才明白谢知非为何如此冒险,就他们一路而行来看,徐州这边显然已决定守城不出,他们剩下来也唯有攻城一路。

而攻城最耗时也最耗人力物力,三个月的时间太短,一个城池一个城池往前固然稳妥,但若要从兖州攻至徐州,一路需经过琅邪、卿丘、郑国等地才能见到下邳的影子。

比起狂风暴雨的冒险,戏志才更喜欢和风沐雨的稳妥打法:他身板小,扛不住大风大浪!

然而人微言轻,在兖州这个神奇的地方,武将和谋士的工作往往是分开的,谋士多是提建议上了战场最终还得看谢知非同不同意。

最常见的情况便是现在,谢知非直接告诉众人他要打彭城,手下的谋士则是开始思索这样做会面临的困境,武将则是开始思索该怎样攻城。

至于不攻打彭城这件事,谢知非表示:没有足够的理由就不要哔哔。

戏志才决定挣扎下:“将军当真要冒险?”

不冒险不行啊,小伙伴的好感度快刷到五重了,要是食言而肥保证纷纷钟掉回四成。

想要享受五重阵的谢知非点头道:“兖州如今情形志才应当比我更清楚,安置黄巾军后怕是有些吃紧。”

三十万的黄巾军虽然说是一大片劳动力,但这些劳动力因为什么都没有,如今吃的粮食种的谷子都兖州提供,好处最早也要在明年才能看到。

今年的黄巾降军还只是个需要兖州大量投入物力财力的窟窿。

相较于兖州如今的情形,徐州显然要好许多,仅人口便胜过兖州不少。

更何况这些年徐州几乎完美的避过了每一次打战,民生几乎没被破坏,打起持久战兖州自然要吃大亏。

说到这里,谢知非不由叹息一声,陶谦这样的人在盛世的时候的确是个能臣,然而在乱世的时候就很难有所作为:“陶谦虽然有些老糊涂,但对徐州治理不差,在徐州颇有声望。”

“我等若一路攻城略地,必招来徐州殊死抵抗,若各处城池均据城不出,三月内即便勉强将下邳攻下,天策军也会损伤不少。”

“然而若我等拿下彭城,那一切将会大为不同!”

谢知非的手在沂、泗二水上划了下,这两处之水一旦决堤下邳顷刻便会成为水中孤岛四下无援。

“据彭城手握沂、泗二水,我等如平添精兵二十万,下邳不攻自破!”

收回手,谢知非一双眼睛在帐中扫过,帐中的人只觉这双眼睛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不自觉的听从谢知非的话语:“州牧为框天下呕心沥血却不想受奸诈小人祸其家人,倘若不为州牧报此血仇,又有何颜面再谈平定天下之事。”

谢知非清冷的声音徐徐道来,一切已然定了结果:“待我等据彭城之后,若陶谦愿自缚出城投降,我等自是欣然允之原为其说项,若陶谦据城不出,占高地何愁不可轻易收得下邳。”

这就是区别!

戏志才不由心下叹了一声:进不求名退不避罪、唯民是保而利于主的良将固然难得,但在其之上的名将更难得。

与良将不同的是,名将是一根定海神针。

即便这样的人甚少参战,但只要手握军权便能轻松的指挥决定后世走向的战役。

如同韩信一般,一战而天下知,大汉的江山也因此而定。

这些人似乎天生便是为战场而生的人,无论多么荒谬和腐朽的计谋在这些人手中都会化作令人惊讶的战役。

只要这些人在,你就不会怀疑有他们赢不了的战役。

世人常说一将难得,说的便是这样的将领,因为他们能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能决定一个国家的走向。

戏志才看着往日里沉默寡言的谢知非款款而谈,心里还没来及的感慨完自己或许就要见证一场堪称奇迹的战役,便看到谢知非转头过来:“只是如此一来便要劳烦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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