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览下甲一的记忆,大惊失色的开口,并将甲一的记忆分享给了牧瑾。
原来这谢未央是神树母树的分.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化形。上辈子他是成功了的,血祭所有黑尊,以血阵抵抗天道之劫雷,最终得以化形。
然而,神树母树干系着此界繁衍大计,母树化形,子树亦不得诞生新性命。旧人已死,新人不得出生,没了新生生灵,此界形同虚设。
若是仅仅如此世界还不至于灭亡,世界可自我进化出新的生灵,或让人类进化,使之能够交.合可生子。然谢未央为神树化形,所需源气耗费巨甚,世界根本支撑不过谢未央日常呼吸之源气,增长比不过消耗,世界本源一日日的耗尽,最终只能走向灭亡。
世界濒死前诅咒,诅咒谢未央永生永世禁锢此界,直至化作世界本源。
当世界只他一人时,他化形与否又有何区别,更何况,若是他不化形还有来生,若他化形,生生世世再无此人,且他还得化作本源供养这方世界,甲一不忍谢未央受此之苦,所以才会试图以生命来阻止。
甲一见证过上辈子谢未央的悲伤,特别是他死后,世界只有谢未央一人,这对他来说该是多么残忍!他已经忍受万年孤寂,还得尝受万万年孤苦吗?他舍不得,舍不得自己歆慕的城主受此之苦。
此生他已尽力,来世,他愿再成为城主下属,不离不弃,永不背叛。
“这是我拿今天赌明天,结果明天还比不上今天的故事吗?”沈书知朝牧瑾吐槽了一句,却要求牧瑾速度再快一点。
经过一月的研究,牧瑾已经将禁制研究透彻,他直接攻击禁制薄弱处,带着沈书知闪进禁制之内。
禁制之内是一棵硕大的树。
它的根干很粗,约有十米那般宽,需百人合抱的那种。树皮皴裂密密麻麻的,像是承载着历史的厚重,有一种古朴而浑然的质感。巨大的树干里边站着谢未央的神魂,
他长得跟谢未央一模一样,不过却是短发,身着短袖牛仔裤,完全的现代社会打扮。
他瞧见沈书知与牧瑾赶来,双目冷冷的,并不紧张。他在整个中央宫宫内都布置了阵法,以自身为阵眼,一中央宫为基,中央宫内众人,一个都逃不掉。至于甲一那个吃里扒外的,自从他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之后,就将这人捣乱之处又拨乱反正了,此时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他化形,连天道也不能。
天地忽而像被拉上一层密不透光的黑布,整个空间瞬间黑压压的一片。狂风忽起,雷云聚结,紫色雷霆游龙云走。谢未央抬头望见,见到那紫色雷霆,以及一层一层叠加的黑色劫雷,面露欣喜之色。
终于来了,谢未央整个人都心定起来,等了万年之久,终于等到他化形之机。
至于沈书知与牧瑾,雷劫之下皆蝼蚁,他为何要在意两只即将亡去的蝼蚁。
雷劫之云重重又重重,天地威压禁锢得这一小方天地喘不过气来。沈书知瘫在牧瑾身上,一动也不敢动。他一见到谢东风,便知对方是他客户,他本想问他愿不愿意回去,然而不待他走进,雷劫骤起,天威如海,寸步难行。
“不行,得打断他渡劫。”沈书知喘着气小声开口,“引雷符,快快,乖徒,快画引雷符。”沈书知觉得他与他徒弟在找死啊,在别人渡劫的当口闯进去,这因果好大啊,都说坏人机缘如杀人父母,这此方天道要是不将这层因果扛过去,他就任世界去死吧。
牧瑾瞧了瞧眼前张牙舞爪的大树,又瞥向劫云,从怀中取出一只符笔,准备以血为引,以树为基,在大树上画引雷阵法。
只是他还未接近大树,便先有大树枝条朝他抽来。牧瑾不闪不避,好似全然未见攻击。沈书知也取出自己的本命剑虚影,扛着天威刷刷的砍断攻击牧瑾身边的枝条。
像是知晓沈书知与牧瑾是帮忙阻止谢未央化形的,沈书知在一击之后就发现,雷劫天威不加身了,如此他放下了心,看来天道是站他们这方的。护住牧瑾更是不遗余力。
牧瑾以自身鲜血为墨,隔空在树皮之上落到一笔,一步一笔,无论大树如何阻止,引雷之阵最终只落下最后一笔。
此时沈书知与大树的斗法愈发激烈,不仅牧瑾身上尽是被大树抽出的血痕,沈书知身上也挂满了彩。
毕竟沈书知才恢复五层,本命剑也不过是虚影。
最后一笔最为重要,称之为画龙点睛,若是最后一笔出了差错,前边九十九分努力化为乌有,故而牧瑾极为慎重。
这符隶讲究一气呵成,气平八稳,圆润自如,如此符隶内封存的术法才会起效,后牧瑾发现这般极为不便,便发明出这等拆分画符隶之法,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笔画拆分再拼凑成型,只最后点睛之笔为重,点睛之笔对了,符隶便活了,这个方法让他省了不少功夫,也迷惑了不少人。
比如谢未央就没发现他在画符隶,只当此人是在攻击自己,只是攻击力太弱,完全是再给他饶痒痒,故而下意识的轻视牧瑾,而将所有的注意力落到沈书知身上。
沈书知手中的那把剑太过厉害,他的枝条竟也能斩断,要知道他这本体已经存活了成百上万万年,说是金刚不坏也不为过,可是那把剑不过是虚影,竟也能削掉他比山铁还硬的枝条。那是不是说明,那把剑也能够将他本体枝干给斩断?
所以,他不能让沈书知近身,更不能任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