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不起我们就西山起!我们问心无愧,这个倒了,我们倒可能会开始真正的事业!”
“我不这么看。”安安说,“虹姐他们的机构是有实力有基础的,过去能够垄断,将来也不会衰落。私人教育能垄断就肯定是因为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得到了家长的高度信任。这个成绩是明摆着的,谁也抹杀不了。文华哥开办兴趣班十几二十年了,文青回到家乡也就六年,去启慧堂上课也才两年,因文青而破坏整个机构的形象是不可能的。出现这种情况是市民的暂时慌乱心态所致,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清醒了。我觉得前景还是乐观的。”
“有道理。”我说。
“我们现在先不讨lùn_gōng司的事,还是先解决爸爸妈妈的问题吧。”嫂子说。
“对。必须让爸爸妈妈再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才有足够的精神面对现实。”爸爸刚在s城被心绞痛折磨了一轮,又要面对一个比辛德康的问题大得多的问题。看他这两天兴奋快活的样子,我就害怕,乐极生悲的危险有多大,谁都能猜想。
最后我们商定,下午觉起来,安安缠着爸爸讲他过去的“艰苦岁月”,一是要确保爸爸留在家里,二是让爸爸重温曾经的困苦,把自己坚强的意志再强化一遍。我负责缠住妈妈,回顾妈妈的好,把我们五兄妹从小到大对妈妈的爱和感激都翻出来,让妈妈的心里拥有更多更多的温暖,更多更多的爱。嫂子负责应对意外事件,比如接个电话,招待客人之类的。确保爸爸妈妈再有一个得到充分休息的夜晚。明天上午我们一家人就围在一起摊牌。
八、山雨欲来(2)
晚饭的餐桌上还是其乐融融,爸爸对于自己的“光辉岁月”意犹未尽,跟安安说以后再和她讲更多的故事,包括他的同事的朋友的,还说我应该写这方面的文章,这些人生、这些历史、这些打不倒的不屈不挠的精神。
“爸爸,要是再碰到这样的艰难,你还能挺住吗?”我冒险问了一句。
“又要乱说了!生活是越来越好的,怎么会再碰到那样的事呢!”妈妈马上要堵我的嘴,妈妈一直忌讳不吉利的话,她被生活的苦难尤其是爸爸的大起大落的人生折磨怕了。
“唉,你爸爸是个老共产党员,早练成了钢铁样的意志啦,什么东西能吓得倒我呢!你知道吗?人是越老越硬朗的,老人的骨头啊,可没有一点水分!”爸爸说得挺慷慨的,但一点玩笑的意味都没有,完了又用手肘碰了碰妈妈,笑嘻嘻地说:“是吧,宋?抱着我的时候是不是就一把硬骨头了,啊?”
“就会充好汉!净吹牛!”妈妈笑着白了爸爸一眼。
“哈哈哈,能吹牛就说明有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嘛,哈哈哈……”
我们却开怀不起来,还差点就哭了,不过心里多少得到一些安慰,开始对爸爸有点信心了。
“好啦,别就顾着说话了,好好吃饭!你那些艰苦岁月就别再提了,享受我们的好媳妇做的饭菜才是正经事呢!”妈妈说。
晚饭后,哥哥没再出门,一家六口就围在客厅看电视。突然门铃响了,我们都吓了一跳,虹姐马上抢着跑去开门,是二叔和二婶。虹姐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爸爸就迎出去了。我和安安也马上跟了出去。见到我和安安,二叔和二婶愣了一下,表情尴尬地朝我们笑了笑。
“哦,她是辛安,文青大学老师的女儿,是个画家,来我们这儿蹲点画画,就住我们家了。”爸爸热情介绍。
二叔和二婶都盯着安安看,哥哥忙把二叔拉了进屋:“二叔,好久不见啊,快进来坐吧!”
他们的到来让我们如临大敌,就都不自觉地分插在两对老人之间坐下。
二叔和二婶好长一段时间没来我们家了,今天的到来,爸爸特别高兴,就大谈特谈各自的孩子孙子,再回溯到祖宗、家乡、老乡、老朋友、他们的工作生活……说着就转到了市里的新闻,二叔和二婶多次想提到我的“新闻”,都被我们千方百计挡住了,他们怏怏的表情很古怪,本来也没兴趣谈什么话题,就随着爸爸哼哼哈哈,半小时后就站起来说要走了。走到门口却又都停了下来,二叔转过身来越过我们的目光,直看着爸爸。
“噢,二婶,我们带了一些s城的特产回来,你带点回去给孩子孙子吧。”我连忙大声说。
“噢,对了,我差点忘了!宋,你快去拿来吧。”爸爸高声说。
“妈,我去吧,你和爸爸这几天都太累了。”嫂子说,一边大声强调着“太累了”一边向二叔示意。二叔终于放弃了他们今晚来访的目的。
等他们一走,我们长长松了一口气。
清晨,我和嫂子以及安安一起做早餐,我们都没有言语,就慢慢地耐心地机械地做着各种糕点粉面。
打算早起做早餐的妈妈先下楼来了。
“哇!你们怎么回事?比赛呀?旧媳妇和新媳妇比赛厨艺啊?文青想作弊是不是?”妈妈的声音很响,也很快乐。
“妈,早上好!”我和嫂子同时说。
“……阿姨,早上好!”安安有点脸红。
“安安,我也想听你叫我妈妈呢。”妈妈抓住了安安的话头和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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