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将信拿出来看了看,才冷笑著将之撕碎,脸上的表情十分恐怖,“你接近君齐不会就是为了帮连天曳送信吧?”
☆、第十章(五)
“怎麽会?”寒江月不知道信里写了什麽,但也总不能让司空碎这样丑化他的目的,“我跟君齐的再遇完全是意外,跟连天曳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他知道我要来君齐身边伺候,就托我送信。我原本也有顾虑,但他说他跟君齐是旧识,又说他们之间有些误会必须得解开,我才想帮他这一次。”
“你只是一个下人,不要以为可以左右主子的事,连天曳说什麽就是什麽了吗?连天曳是斩妖人,不要以为他是那麽善良的人,要是他说了些好听话,而在这信封中放的是什麽害人的东西,那你就害了君齐了。到时候你要怎麽负责?”
寒江月心里微微一震,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心里就阵阵发寒,如果真的是他害了君齐,要他怎麽能心安?可是,“连天曳不像是那麽坏的人。”
“他不坏?”司空碎嘲讽地重复了一下寒江月的话,“就是他把君齐害成这样的,他还不坏?要是没有他,君齐怎麽会伤得这麽深,不管我怎麽努力,也无法治愈。”
寒江月突然联想起连天曳指著他心脏说的那句话,以及声音中的浓浓的愧疚,顿时就相信了司空碎的话,虽然不知道连天曳到底是做了什麽伤害君齐的事,但可以确定的是,司空碎并没有说谎。
“连天曳在哪里?”冷冷的声音中带著恨意,让寒江月忍不住轻轻颤栗,看著鬼王那张愤怒的脸,寒江月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寒江月乖乖带著司空碎到了洗衣房。
刚踏进洗衣房的门,司空碎的脸就又黑了一分,这里他不久前才来过,自然是认识的,想著不久前君齐就在这里被逼著洗衣服。这倒不算什麽,真正让他介意的是,原来连天曳也在这里,因为自己的疏忽,差点就让他们俩见面了,因此心里更加痛恨连天曳这般阴魂不散。
“真是荣幸啊,鬼王大人竟然为了我亲自到这种破旧不堪的地方。”声音带著淡淡的讽刺。
司空碎朝著声源看去,就看见连天曳正靠在一旁的井边,嘴角微微上扬,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寒江月都不敢抬头看连天曳,不管连天曳是好是坏,他这样随意把连天曳的行踪告诉司空碎,这都是一种背叛,这种背叛让他愧疚,让他抬不起头来。
连天曳斜眼就看出了寒江月的愧疚,也不知道是为了安抚他还是什麽,摆出一副我早知道的样子,“不过我早猜到你能感觉到我在信上留的气息,司空碎,我们也该来个了结了。”
司空碎脸上也浮起笑容,但那种笑容看多了对心脏真没多少好处,寒江月识相地退到一边。
“看在君齐的面子上,我一次一次放过你,可是你却是这麽不识相,三番两次来惹怒我,你到底想怎样?”
“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君齐。”说这话的时候,连天曳脸上褪去了漫不经心,而是被一种疼惜所代替。
司空碎已经掠到连天曳面前,朝连天曳一掌打去,大吼一声,“君齐是我的。”
连天曳急急躲开,右手变出一张符,低低念了几句咒语之後,符就变为好几张,漂浮在司空碎周围,然後又喝了一声,符咒所包围的地方就化为熊熊燃烧的烈火。
又变出一张符,往空中一挥,符就变成几根粗大的桃木,从四面八方钉在火焰上。
然而火焰燃尽之後,其中并无司空碎的身影,连天曳知道中计了,还来不及回过身,就有一条巨大的黑龙咆哮著朝他飞来。
就要撞到时,他们之间却出现了一个人,看清来人时,司空碎忙收回攻击,这次打斗也就此结束。
“你疯了?”司空碎连忙上前抱住来人,语气中满是疼惜和恐惧,“要是我收不住怎麽办?你要是出什麽事要我怎麽办?”
君齐似乎完全不为所动,抬头静静看著他,“你答应过我不杀他的。”
司空碎心里漾开淡淡的悲哀,他爱的这个人,时时刻刻都想著另一个人,在他差一点误伤到他之後,他的第一句话竟然还是为连天曳求情。
司空碎放开君齐,笑了,却笑得比哭还难看,“你好偏心。”
君齐没法否认,他确实偏心,在寒江月刚出现在寝宫时他就注意到了,所以他听到了司空碎跟寒江月的对话,知道了连天曳托人给他送信,心里竟然萌生出一种喜悦,而当司空碎撕碎那封信时,他也确实感觉到了愤怒,特别是当司空碎要寒江月带路去找连天曳时,他心里更是有一种期待,原来在他心里是这样渴望见到连天曳。所以才会尾随,所以才会偷看,所以才会在他们打起来时还静静呆在那里,因为想多看连天曳一眼,因为他的曳收起妖真的很帅气。
他确实偏心,为了多看连天曳一眼,甚至都没有担心司空碎会不会因此受伤,而在司空碎攻击时,他却忍不住站出来。
君齐闭上眼睛,却不敢再说对不起,他已经说了太多次的对不起,他的那句对不起是那样廉价,根本不能跟司空碎的满腔热情相提并论,他已经不配再说对不起。
司空碎明白君齐的感受,虽然心里十分不甘,却没有再追问,而是牵住君齐的手,往门口走。
从始至终,君齐都没有再看连天曳一眼,他不敢再看,怕一眼就能让他沈沦,他的坚定是那样脆弱,仅仅是连天曳的一个眼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