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小情人一般,自己却形单影只,哎……福恒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竟然音讯全无,想着,永铭抱着赃物闷闷地跟在韦镒他们后面,努力不放出声响,当尾巴给二人巡逻。
“你也在营中?”柳美人低问。
韦镒点头,看着脚下的石头:“暂时!”
“何时走?”柳美人抬眼,眸折射着月的柔光,好似一汪静默的泉。
“护送怡亲王回福家军大营就归队。”韦镒挠挠头,错开柳美人的眼。身后的永铭一听,两耳前竖,心里一溜一溜儿的甜,福恒那小子还是想着他的,只是越想越觉得有诈。
“怡亲王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都没见过。”柳美人眸色微暗,“据说是个美男子……”
永铭听得脸微红,说他好看啊,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在意的提出来,屁颠颠地跟着,继续臭美。
韦镒手挠着腿,不自在的站着:“我也没见过,不过接到这命令,自然有见到他的时候!”
柳美人抬头看月,肤色如月,永铭这才看清他有一张妖娆妩媚的脸,类似程潜,却妖娆许多,难怪那个杜大人铤而走险要打他的主意,如果他在自己身边伴读……他也不敢下手!想到福恒,永铭很自觉的收回眼神,因为他想福恒了,来军营忙忙碌碌地日子,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想念。
“不知道你可听说过一个谣言!”柳美人忽然状似无意地说:“谣言说你们福将军和怡亲王是一对儿!”
韦镒不语,半日才说:“什么男男、男女,真心在一起,计较那么多做什么!阿九,我们该走了!我们就送你到这里吧,你小心,那个大人以后也不会放过你,信,我已经帮你烧了,这样的东西还是不要写好。”
“好……”柳美人撇开脸,永铭看不见他的表情,就被韦镒拽着往那顶脏兮兮的小兵帐走。
“你兄弟?”永铭扭头回头看那美人微微抬起的眼,满是黯然,不觉心疼,即使是内奸也有情啊。
韦镒摇头:“萍水相逢罢了!”没有回头。
永铭挑眉,萍水相逢?说给他永铭听,还是说他韦镒自己听的。
“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先回去看看紫荆!”韦镒走了一段路忽然停住,然后向那边草垛走。
永铭点头,他也犹豫要不要找他七哥好好说说今夜的事情,只是放心不下韦镒,如果说了,柳美人只怕性命不保……七哥可是个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人的狠角色。韦镒无亲无故,除了自己和紫荆,恐怕只有这个柳美人是他朋友了。
矛盾啊,是私情重,还是社稷为先?
永铭站住了脚步:“我知道你在!”
一个身影从夜色里步出。
“监视那个柳千总,有任何异动告诉我!任何发往敌营的信,一律交给我处理。随便,我要知道他的底细。”
永铭没有回头,只是吩咐,福恒派来的人查人底细最擅长。只是永铭没想到,韦镒也是福恒安在自己身边的暗棋,可惜韦镒竟然不知道,那个怡亲王就是他永铭啊。
黑影隐没。
永铭回首,夜色正浓,思念却如这夜色深沉。
分离已经堪堪一月,福恒的音讯好似断线的风筝,让人总是惴惴不安。金戈铁马累累战功真是大丈夫所求吗?
韦镒抱着头躺在草垛上,仰脸望月,回忆好似滔天的浪打来。
四年前,他被卷入这个世界,第一个遇见的人就是柳泉,那时柳泉还是个纨绔少年,年正十六,自己十八,尽管改过的户口上明明白白写着二十二……
烦躁,韦镒坐起身,不想去想柳泉这个自轻自贱的朋友,离开京城时,就打算和这个小子说清楚,他韦镒对他从没有过非分之想,少拿有色眼镜看他韦镒,他韦镒的眼睛纯洁得很。
烦烦烦——
韦镒捶捶胸口闷,怎么又遇见这煞星了呢。想着,韦镒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想到给他义务当保镖的日子……韦镒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韦镒不懂,紫荆秀美,永铭性感,生得都不比他差,怎么人家不招蜂引蝶,就他烂桃花泛滥,还尽招惹公的。
韦镒嚼着草思考,如今相遇后是不是又要当肉盾,就听草垛下忽然传来了窃窃地私语声:
“福将军死了!”
“当真?”
“这还有假,已经报进京了,据说尸骨无存,皇上停朝三日,命人封贝勒,要按贝勒礼大葬呢!”
“那上面的意思是……”
一人比了杀的动作:“怡亲王!”
“他可是亲王,皇上的亲儿子!”
“叛军那里不更是想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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