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兀自回了屋子,看着桌上的书籍和自己写得七扭八拐的字,心里暗自决定,一定要认真读书,认真习武,以后做一个有用的人。
这边周硕替镡烈包扎完伤口,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问:“你们不是去朱家寿宴了么?怎么弄了一身血回来?”
镡烈满脸怒意,狠狠捶了一下桌面,“混账东西!”
周硕见镡烈正在气头上,便看向镡时观。
“蔡立今日不请自来,并带了一份寿礼,说是算抬朱巧巧进门的聘礼。”靳蓝也真是气伤了。
萧居瑁:“……”这人真是恶心到骨子里了。
“朱老爷子自然怒不可遏,蔡立便行抢夺之举,我们就与他带来的武林人士发生了冲突。”
周硕皱着眉头,“按理说,能伤到庄主的人已经不多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镡时观仔细回忆了下当时的场景,开口道:“他带来的那些人有些奇怪,似乎根本不惧刀剑。”
“死士?”
“也不太像,”镡烈摇摇头,俊目深沉,“那里头有几个人我还有些面善,有可能是某个门派的人,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那现在朱家情况如何了?”周硕也问出了萧居瑁想问的问题。
“今日去朱府拜寿的大多是与朱府交好的门派,大家俱奋起抵御,蔡立见不敌,便离开了。”靳蓝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当时定充满了凶险。
萧居瑁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仰首看着镡时观。
镡时观伸手将他抱在怀里,顺了顺毛,对镡烈和靳蓝道:“大哥,大嫂,你们早些歇息,我先回房。”
两人颔首,镡烈语重心长道:“时观,你也要小心,蔡立能在江陵城横行霸道这么多年,我们都无能为力,你自己要当心。”
镡时观“嗯”了一声,“我明白。”他说着对周硕道,“你也一起过来,我有事问你。”
周硕随他去了屋里,坐下后就听镡时观道:“你还记不记得,四年前我们在潼山关与狄国的那一场仗?”
周硕一愣,面色突然变得严肃,“你是说,今天那些奇怪的武林高手和当时发疯的战士一样?”
镡时观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没错,但比那些士兵多了些理智。”
萧居瑁疑惑,潼山关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不知道?四年前他已经在龙椅上坐着了呀!
周硕眉头紧锁,“今日那些人中可有死伤?我想亲眼瞧瞧。”
“有一个受伤被朱家禁了起来,不过还是明日再去吧。”镡时观握住萧居瑁的肉爪子,“我担心,此事与狄国有关。”
狄国,萧居瑁阖眸沉思,之前他昏迷不醒的时候,便听闻狄国在边境蠢蠢欲动,后来他“醒”了,边境便安静了许多。
之前巫桁在京城要见一个人,着安王引荐,还欲将桑柔公主献上,迫得桑柔不得不杀了他,那么,巫桁作为乌凤国的皇子,要见什么人?他想得到什么好处?或者说,他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
联系到蔡立喜好美色,蔡国公府在京城的地位,他是不是可以猜测,巫桁要见的人与蔡府有关?如今镡时观又发现蔡立与狄国有所牵扯,那么,巫桁、安王、蔡国公府、蔡立、狄国,这几者之间会不会有所关系?
乌凤国的实力在萧国和狄国面前不够看,就像桑柔选择与镡时观合作一样,巫桁会不会也想通过蔡立以及狄国的关系,得到在乌凤国的权势与金钱?他无法直接与狄国联通,便只能通过间接的方式。
但是,他又是如何知道蔡立与狄国关系的呢?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萧居瑁脑子里一团乱,等他从深思中拔出来,睁开眼睛,便看到镡时观放大的俊脸。
“周硕走了,你刚才在想什么?”
萧居瑁伸出指甲,轻轻在镡时观掌心摩挲,写下三个字。
“你是想问潼山关的事情?”镡时观见他点头,便道,“我们在潼山关与狄国交手之时,发现我们的军队中有一批人突然发狂,挥刀乱砍,一时间军心大乱,狄国趁虚而入,我们奋力抵挡方守住关口。”他说着喝了一口水。
萧居瑁等着他的下文。
“我们将那些士兵绑住之后,周硕对他们进行检查后发现,他们是因为误食了一种草,这种草容易使人心智迷乱,若是食用多了,还会成瘾。而这种草,常见于狄国。”
萧居瑁点点头,这件事情当时怎么没有告诉朕?他睨了一眼镡时观,伸爪拍打了他一下。
镡时观笑了笑,“当时也没造成严重后果,就没有上报了。”
“蔡立身边那些人的状况与当时的士兵很像,但要理智得多,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事情到底如何还有待查证。”镡时观起身,“明日我会带周硕去看看,现在的话,还是先填饱肚子为好。”
他话音刚落,萧居瑁的肚子就叫了起来。
猫陛下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拍了拍自己不争气的肚子,镡时观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午膳没怎么用?”一般到这个时辰,萧居瑁从来不会饿得咕咕叫的,镡时观记得很清楚。
萧居瑁抬眸看了眼男人严肃的面容,垂首沉默。
“罢了,也是我不好,将你丢在府中,既然肚子饿了,我就吩咐膳房立刻摆膳。”
翌日一早,镡时观便抱着萧居瑁,带着周硕来到朱府。
朱家昨日也有伤亡,本来喜气洋洋的寿宴被蔡立弄得乱七八糟,朱老爷子直接气晕过去,朱家子孙都在他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