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与饰品。即使开始独立接客,短时间内也不需要另外添购衣物。
「嗯……谢谢您。」
「还有这个。」
岩崎合上记事本,从身边的纸袋拿出一个系着缎带的盒子放在矮桌上。
「这是另外附送的礼物。」
「哇!」
看到盒子时椛便知道内容物是什麽,一颗心忍不住怦怦跳着。
「我可以打开它吗?」
「当然可以。」
椛怀着兴奋的心情想拉开缎带时注意到岩崎脸上的苦笑,于是他赶紧收敛过于兴奋的姿态,轻咳一声之后轻轻拉开缎带。
盒子打开之后,裡头是装在可爱瓶子中的外国糖果。白色、浅桃色与蓝色的圆形夹心糖装满了瓶子。
岩崎常常自国外买回当地的糖果点心给椛。酒楼裡常有人带点心来分给大家,但是大多是日式点心,对椛而言,这些来自国外的糖果十分珍贵,让他心花怒放。
「裡头包的是酒喔,不过量不大应该不会喝醉。」
「好漂亮喔……」
椛忘我地讚歎着。
「你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
椛的声音忍不住高亢起来,他懊恼地压着双唇,为自己太过轻率的大喊而道歉。
岩崎却笑容满面地说:
「看来,比起贵重的鑽石发簪,你还是比较喜欢这些糖果。」
「不是这样的……」
「不是吗?」
「呃……」
岩崎说得没错。
得到人人称羡的高级礼物,可是比起各种漂亮的饰品,椛却更喜欢收到糖果点心。这是因为椛还是秃。
椛知道自己离岩崎理想中的倾城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因此话到了喉咙又吞下去。岩崎果然很瞭解椛。
「我知道你喜欢,所以每次看到不错的糖果就想买给你尝尝。不过,椛快升上新造了,应该要把你当成大人看待囉。」
岩崎的话让椛的心起了阵阵涟漪。
(当成大人……)
就算升上新造,距离chū_yè拍卖也还有一年。对啊,时间还长着呢。
(没错,不需要从现在就开始紧张。)
椛这麽对自己说。
「每次都很烦恼要带什麽礼物给你,送你名牌或是一般的首饰又没机会配戴,在国外买和服也满奇怪的。」
「您不需要烦恼,有这份心意我就很满足了。」
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故作平静地说着。
一想到岩崎人在国外还想到自己,甚至为了挑选礼物而烦恼,椛就觉得好开心。
(岩崎先生真的对我好好!)
椛觉得自己好幸福。
(可是……我却没有能力送东西给岩崎先生……)
身为倾城本来就靠着剥削客人的金钱过活,但是椛不愿意把岩崎的馈赠视作理所当然。
(不过,升上新造的日子之后,紧接着就是岩崎先生的生日呢……)
就算问岩崎先生想要什麽礼物也没用,岩崎先生也会说身为秃不需要烦恼这些小问题。因为去年和前年问了之后,岩崎都给了椛一样的答桉。
当上倾城之后,替熟客庆祝生日是很平常的做法。假借庆祝生日的名义请客人登楼并召开宴会,然后尽情地榨取客人的金钱,是娼妓们常用的手法之一。
椛想要趁自己独立成为酒楼的摇钱树之前,单纯地替岩崎庆生以答谢他的照顾。
(但是……该送什麽礼物才好?)
椛不但想不到该送什麽礼物,也没有足够的钱购买礼物。
秃基本上是附属在倾城下的人,生活上的一切开支都得仰赖倾城供应,并没有自己的收入。岩崎给的钱都由酒楼代为保管,还不能自由运用。椛将藤野随手给的零用钱全都存起来,可是数目并不多,很难买到适当的礼物,一个能让经常接触精美物品的贸易商人看得上眼的礼物。
「对了……这次的出差一切顺利吗?」
考虑之后,椛决定转换话题,聊聊出差的事情。
自小就住在和式的建筑之中,被封闭在红色格子之后,椛对外面的世界抱有很大的憧憬。不仅是被卖到这裡之后,就连卖身之前椛都没出过国。他还是孩子,家裡又穷,没有能力出国。
(如果有机会去看看就好了。)
椛心想。
(不过,应该不会有机会吧?)
「这次没有拍很多照片。」岩崎说。
岩崎出国时总是替椛拍下许许多多的照片,椛喜欢一边看着这些照片,一边听岩崎叙述旅途中所发生的事情。
照片拍摄的主题十分广泛,旅行杂志介绍过的知名建筑物;晚餐时摆盘精美的冰凉点心;路边的建筑、花,还有岩崎觉得有趣的事物等等。
在吉原甚少有机会见到这些新奇事物,而且透过照片彷佛见到了两人分开时,岩崎的日常生活片段,椛感到无比欢乐。
「这个好可爱!」
这张拍的应该是套餐裡的甜点。是一个做成天鹅形状的泡芙,椛的讚歎让岩崎苦笑着。比起打扮,椛果然比较喜欢食物。
虽然岩崎自称没有拍下很多照片,但照片的数量少说也有二十张以上。裡头很少观光地的照片,大多是在饭店或公司时,以相机往窗外拍摄的照片。
从岩崎的叙述可以察觉到,这次的出差并不是很顺利。
(岩崎先生一定很累吧……)
椛总觉得岩崎的脸色与眉宇之间似乎透露着些许疲惫。
这麽忙碌还不忘拍照,甚至抽空登楼来探望,让椛好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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