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蠍夜夜大酸而睡,又醉着醒来,头纵然爆裂般的痛,她还是继续手不离酒的喝,把酒当水一样,她认为,最好解决酒後头痛的方法,就是让自己继续醉下去,要喝得比前一天更醉,方能忘忧。

那千匹骏马全年无休的不停往前奔跑,宿醉的第一刻,毒蠍拍打快要崩裂的太阳穴,随便拿了身边还有重量的酒瓶,把里面的余下的几口酒又灌入空荡的胃里,酒穿过了喉咙,更乾涸。

嘶~嘶~嘿~嘿~

嘶~嘶~嘿~嘿~

头颅更痛,怎麽河水真会像千匹骏马在嘶叫了?还叫得像极那匹高傲的家伙,另一把叫声,则有点软柔的,比较讨好。

毒蠍嘤吟一声,站了起来,有点摇摆的碎小步来到河边,双掌合紧,捞起清透的水拨向脸上,寒冬之下,水如冰般沁入她的神经,好像有那麽一点驱走了宿醉的痛苦。

嘶~嘶~嘿~嘿~

嘶~嘶~嘿~嘿~

嗯?

怎麽幻听还继续徘徊於她的耳边?如此真实!那不是急湍的河水奔驰的吵杂声,而是真的有马在叫!

对,还是她多麽熟悉的两匹马,一匹高傲自满,一匹则温驯软柔。

它们在叫甚麽,难道它们不懂找它们的主人吗!她不是它们的主人!它们的主人是……

是她,而不是她。

毒蠍不想理会,又抓起藏於石间的酒,打开上面的封纸,又灌了好几口,当是晨早起床的早点。她……现在才知道,她是多麽的喜欢霏语,梦醉之间,常常盘旋於耳边的,往往是霏语轻软的话语,特别是和她亲密接触的夜晚,她嘤呤的娇喘声,她在她耳边呼喊她名字时的朦胧细语。

她会因为学懂了如何把脉听症而高兴得抱着她跳上跳下,即使她多麽冷冷地对待她的热情,她还是会因为她偶尔对她的温柔而脸红心跳,她也会因为她在河边顺便摘了一些花送给她而笑得如风中花瓣般灿烂迷人,她……

她……

曾经,她就是这麽一个总在她身边打转的可人女孩,她温柔驯服、纯真动人,笑容也如太阳般炙热。当时她认为,天下之大,霏语那双独特的金啡色眸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只有毒蠍一个人,霏语不可能没有她,而她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实了。

如今,杀出一个对她似乎很特别的男人,而该死的是,她知道霏语跟他没甚麽,或许是她的哥哥之类关心她的男人,她之所以决定离开,是因为霏语超凡的地位,那男人称呼她为公主的时候,她就醒起了霏语背後那个胎纹,如此独特的胎纹她怎能忘记呢!

她曾经看过冷姐从不知甚麽途径得来的一些外来国家的禁书,其中一本,就讲述有一个小国,每一任的领主是天选定的,生下来有胎纹的人,无论男或女,也必须继任。

而书上也画有那个独特的胎纹,如一条飞龙乱舞,也像一只飞翔的鳯鸟。

那胎纹,正正就是霏语背上的那个。

她是天生下来就必须治国的王者,手握绝对的权力、指挥千军万马,脚下领土都是她的财富。她就是地位高崇的女人,她怎又可以让霏语继续跟着自己,纵然她也能给得起她无忧的生活,可……

毒蠍自嘲是一个杀人如麻、双手沾满了鲜血,人人得而诛之的魔鬼,她没可能带着身份贵重的她过那般的生活。她以杀人为生,喜欢用最残忍的毒,让人痛不欲生,她喜欢那种在别人脸上看到绝望的眼神、痛苦的惨叫,另一面的她,可以说得上是个心理变异的人。

茫然的思绪终究还是被那不间断的吼叫声扯回现实,眼前是卷起白浪的急湍河流,她抬起眸子……

叹息一声……

天空,蓝得有点不像样了。

风俏皮地走入了山谷玩耍,过份活泼的它们,制造了诡异的回音,听久了会惹人头皮发麻,不得多打一个多嗦来消取那种酥麻、那种姗姗而来的恐惧。

黯淡无光的眸子直视那两匹赤白的骏马,刚才,就是它们在“惨叫”?它们在叫甚麽,害她满是心烦不安,也害她想起了霏语的温柔细软。

明显地,那匹叫小雪的白马肚子有点大,似乎已怀孕好几个月了。她走过去摸摸白马的肚子,扫过它的柔软的毛发,是为了检查它的身体状态,也算是报答它曾经给她骑上去,走过好几千里路。

回眼瞄向那只高傲的赤马,她懒理这匹高傲过头的马,直接如同跟人对话似的问:「找我做甚麽?」

小蠍子当然没可能回答甚麽话,它一个侧甩,把背上那条快变屍体的人类丢到地上,严苛的冷盯住她,喷出一口气,对她露出白齐的牙齿,是一副领袖命令的敌意状态。

黯然的眸子瞄一眼地下的男人,她绝对不可能忘记他是谁,却不明白这两匹八卦多事的马干嘛要带他来这里。小蠍子和小雪接着慢步边离开了那儿,他们得找个地方准备诞下他们的小马儿才行。

目送两匹不太负责任的马离开之後,毒蠍根本不想多理会那快死掉的修罗,正当准备回到山谷继续过她颓丧的、以酒代水的日子,谁知,地上趴着的男人就抓住了她的脚踝。

「等……等……霏语……霏语……」修罗自知新伤加旧伤都活不了多久,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求这家伙去救公主回来。

多日未闻的名子让毒蠍停下来,那天,她决意抛下受伤了的霏语後,还是不忍心回去看了一下,那儿空无一人,只有些血迹,霏语是自己走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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