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城从衣兜里拿出一根棉签伸进死者的嘴里转了一圈,“马上去做dna ,我要最快的结果,”他将样本递给了一旁的民警。
“您怀疑?...”
“他或许不是凶手但肯定脱不了干系,”陈修城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他,“我拿这个和死者的其它字迹比对过了确实是本人写的,可是你看,这几个字头重尾抖死者写的时候精神状态应该极不稳定,‘杀’字几乎划破了纸张,‘何落英’三个字又特别轻率潦草有一笔带过的感觉。”
“恩,确实,显然这三个字让他恐惧、逃避而不是仇恨和报复。”
陈修城赞赏地点头微笑,等他意识到不妥时两根手指已经捏住了自己队员的脸,万俟离愣了一下猛地扭头甩开,“咳,死者,死者两颊深陷面色枯黄和之前照片上的人差别太大了,我去问一下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嗷!...”陈修城出手扶住差点绊倒自己的万俟离,“喂,你...”
“我去了!”话音没落人已经跑到了院外,陈修城默默的收回了晾在半空中的手。
“队长,”梁子伟和姚窕赶到现场,只不过不是自己来的,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高挑,面容苍白清秀的年轻人,“队长,韩伟回来了。”
韩伟看了一眼面前的警察就将眼神移到了他身后重新被盖上床单的村支书的尸体,“这是,...王叔?”
“是,村支书王良印。”眼前的年轻人眼中不见微澜只是悲悯的看着被褶皱布单包裹住的躯体。
他一眼看见桌上的纸条,拿起来不可思议地看了好一会儿,“他是杀我妈妈的凶手?确定吗?”
“我们的确发现了死者留下的遗书,但是在没有任何动机和作案过程的情况下,说实在的...不确定,细节方面我们还会核实,希望你给我们一点时间你母亲那里我们会有所交代的。”
韩伟没说什么越过陈修城走到王支书的尸体面前蹲下,“王叔,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您对我妈妈下此毒手,可我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他的手指自头到脚滑过王良印的尸体,最后将起皱的被单抻平盖住露在外面的尸体左脚。
刚将韩伟送出去,就看见法医部的车停到门口。“死者是自杀无疑,身体暴瘦、皮肤枯黄、眼底浑浊死者生前应该经受了严重的精神折磨,”韩司音做出判断后将手里的信封交给陈修城,“另外,那两个人的dna与死者体内残留的dna样本不符,怎么,你怀疑...他?”韩司音看向地上的死者。
“村民们对第三个与何落英偷情的男人含糊其辞,那么有两种可能,根本没有第三个人,或者大家都不愿意得罪第三个人。”
“我明白了,小马已经接到样本了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取得结果的。也祝你们早日旗开得胜,班师回朝。”韩司音伸出手笑得调皮,“谢谢。”两手相握让‘女强人’脸上难得的染上红晕,她背过松开的右手,“那,那我先走了。”
万俟离站在门口一直等韩司音擦着他走出去才迈腿进了屋,“哟,速度挺快嘛。”
“有话快说,没话出去跑五金店找线索去。”陈修城抽出信封里的检验结果,果然比对不上吗?
万俟离蹿到他身后扒头往纸上瞧,“什么呀,是不是韩法医给您写情书啦,千年的夹核桃也能让您掏出‘芯’儿来,可以啊...啊~~!救命啊,我不敢了!”
陈修城一个转手将万俟离按在桌子上,他的手被用力别在身后那滋味谁尝谁知道,万俟离嗷嗷直叫酸爽的连救命都喊不出来了。
“万俟离,我是不是太宠你了,恩?”陈修城的身体向下压去,眼看着身下的人脸色涨成了猪肝为了保命还得用力摇头,“那现在是不是有话说了?”,点头。
陈修城缓缓起身万俟离爬在桌子上捯气儿,“不带这样儿的...你怎么能把对付犯罪分子的手段用到自己兄弟身上呢?”
“万俟?”
万俟离一跃而起,“报告队长!已经探明死者王良印突然生病的那天就是何落英遇害的第二天,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去医院就医连卫生所都没去,先是精神萎靡然后高烧不退,他老婆一度认为他是撞了邪,还专门找邻村的神婆讨要了‘仙水’---不过就是供奉在佛像前面的自来水罢了,绝无任何‘添加剂’。”
“好巧。”
“无巧不成书嘛,呵呵呵...”在队长眯起的丹凤眼前万俟离尴尬的消了声,“韩伟回来了?我去找他聊聊。”眼神杀伤力太大了,万俟离干脆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嘁,小东西。”
......
韩伟对警察的来访并不意外,他搬过一把椅子反复擦拭干净后让万俟离坐下,“我还没有烧开水,你不介意吧。”
“不用,不用”万俟离摆摆手,他想安慰这个只比他小几岁的年轻人,可又怕拙嘴笨腮适得其反他决定找一个安全的切入点,“快毕业了吧,有打算考研吗?”
“不考了,反正也不一定能上。”
“韩伟,逝者已逝我们会还你一个公道,但是你的路还很长不要轻言放弃好吗?也许你会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可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能体会到你现在的心情...那个,我们调查的过程中知道你曾经有过一个弟弟,听说你特别疼他,”万俟离打住了话语,因为韩伟双拳紧握,一直沉寂的眼眸迅速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