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林老夫人在,那双雪亮浸淫人世沧桑的招子还能瞧出点什么端倪,但老夫人准备陪着林家半身瘫痪的老爷子去瑞士养病,没时间来找孙子谈天说地。
这种特别的频率让最近一直生活在恍恍惚惚中的林少也感到了不对劲,他盯着眼前这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对比了一下自己随意的低领v字毛衣,深蓝色紧身牛仔裤,看着自家老妈热情地招待,有些吃味了,这人来他们家也太勤快了吧,这都是这个星期第几次见面了。
林少内心一边诽谤,一边嘴里挺乖的叫了声:“陆大哥。”
“嗯。”陆晚淮笑着应了一声,眼睛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那段修长白嫩的脖子,他觉得天天见着美餐却不能果腹的自己有些悲惨,可是他等了十天半月天,也没见这孩子主动打电话找自己。
这是一道关键的关卡,就如爱情中,谁爱得深,最后谁就可能输的惨一样。陆晚淮明白现在他的任何主动,在以后都有可能成为最麻烦的嫌隙,而这种嫌隙觉得是改变两人关系的致命点。
他是老谋深算的猎人,他要猎物自己乖乖的爬进网中,在这条路上没有后悔的余地。
林夫人也是有意让自己儿子多跟陆晚淮相处,毕竟这个男人在商业圈内有本事家底也清白,林少天生不是玩这些东西的能手,如果不是林家子息单薄,这份家业主动送在这孩子手心里,林夫人心里也明白要是让自己这个儿子争权夺势,到头来只有两手空空结局。然而就算现在他们能罩着这个孩子,百年后,谁能帮着他?如果林业能和陆晚淮多点交情,日后总会或多或少帮衬一把。
家里的佣人在收拾碗筷,林少抱着膝盖坐在自家真皮沙发上,林夫人正准备走开,不妨碍小辈们聊天,却听得林少问道:“妈,我想过了林唐订婚宴还搬回去自己住。”
“你这小鬼,家里那里不好?”林夫人说起这个就是一肚子的气,“你出去了,还不是吴妈过去替你干家务?”
陆晚淮此时正坐在林少旁边,饭后是他逗弄未来小老婆的时间。
林少迅速瞥了男人一眼,见他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自己,林少玻璃做的自尊心顿时觉得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正在一点一点碎裂,耳根子开始飘着红,心里有些埋怨自个老妈在外人面前把这种事情抖出来,脖子一拧:“我明年就二十五了,不用吴妈照顾我。”
林夫人裹着一身皮草,端着一盘切好的梨子,伸手点了点儿子的脖子:“你要是能自己活一个月不要人照顾,我才让你自个出去。。”她紧了紧袖口,对于陆晚淮已经是极其放心,就差把他当半个儿子了,在它面前也不顾忌什么,动手拉了拉儿子的耳朵,“你奶奶不在家,别以为你随便扯两句就行,我不吃这套。”说完了,女主人仰着头,就踏着高跟鞋一路到门口,叫来司机去打麻将去。
陆晚淮此时还有些陷在林少那一眼中,他觉得那黑水银似的眼珠子看向他时那么怯生生的,像刚出生的小崽子一样带着点孱弱和羞涩,心里不住想,这要是在床上被这么瞅上一眼,那还得了。
林少扯了扯脚上的袜子,嘴角还是不高兴的撇着,陆晚淮这个人比他大了近十岁,阅历眼光相差巨大,他不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能谈出些什么火花,更何况,林少心里还藏着一桩更大的事情,
当然可怜的林少把明尊当做小孩子做春梦时藏在心底最深处不可触碰的对象,压根就没拿明尊的任何方面与现实中人比对过,就连听到陆晚淮的声音时,也仅是觉得像在哪里听过就不了了之了。
林少这几天总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从电话对面传来的轻笑,光想着就让他心跳如鼓。
于是一贯在外人面人羞涩得像朵小花似的林少,看着身边高大的男人有些期期艾艾地问道:“陆大哥,你在国外很多年了?”
陆晚淮拼命忍住亲自动手往那段葱白似的脖子掐一把的冲动,点了点头,然后转向电视,看着不知道在放什么狗血偶像剧的节目。
“那国外怎么看……呃……我是说。”林少先是眼睛发亮,既而又有些支支吾吾,最后猛然甩出一掷千金的气势,“怎么看同性恋的?”
陆晚淮心里好笑,怎么到头来仍旧绕到他头上去了,他想了想问道:“别人怎么看是别人是事情,关键是你怎么看?”
“我……我……”又支吾了半天,林少垂着脑袋,小声道,“我觉得挺正常的。”
林少摸了块梨子,放在嘴里嚼了半天,这几天他查了不少关于这个的资料,结果越查越惊心,中国关于这块东西的记载自三皇五帝开始便滔滔不绝,直到近代依旧是块高端热门产业,不死心的林少又去查了外国人的资料,从柏拉图到牛顿一个比一个名气响,上论坛询问又被腐女调戏一番,弄得林少觉得自个不是同性恋都不正常了。
他又吃了一口梨子,半天才道:“我觉得自己也是。”
有戏!
陆晚淮一下子有了精神,恨不得立马表明身份,往那水光十色的嘴唇上亲一口,最后他摸了摸下巴,笑道:“这本来就不是什么毛病。”
这么一说,林少垂着眼睛也亮了,可不一会儿又转暗了,他结结巴巴说道:“可我又不肯定自己是不是?”
陆晚淮差点捂住心脏跳起来,不带这样耍人的,连忙问道:“怎么不是了?”
“书上说,同性恋的人对男的有感觉,可你坐在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