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头走!找个地方藏好!"魍魉拔出了剑,头也不回的蹿身入林,他擅长暗处狙杀,寻找主使。
白凤侧身隐入树丛,一只鸟儿忽而落下。他伸手托住,那细小的爪子还在抽动。
原本冷清的面容,出现了一丝怒意。云翳散开,清光垂地。
随风飘摇的树枝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淡紫色的身影。
面纱吹拂,恍如梦境。
月色清盛,檐角蹲伏的兽头在月光下显出狰狞之容,整座府第死气沉沉之下,却有蜘蛛暗涌。
一张看不见的网,正在缓缓收拢...
"请。"断水咳了几声,垂首引路,闷沉的声音在寂静中回响。
这里四处结满了蜘蛛网,华美的雕饰暗然无光,仿佛以极快的速度腐朽。
殿室中燃着一支铜枝灯,摇曳着随时可灭的光。盘踞于其中的,是一个血红色的身又校等待择人而噬的巨蛛。
然而,这正是帝国的中心,那暗地操纵秘密之人。他此时摊开手,极为专注地看着掌心交错的纹路,仿佛在俯视自己的猎物,然后碾动捏紧,长而鲜红的指甲掐正在手心。
门缓然启开。身着黑斗篷的人,不疾不徐而入。每一步都走得极稳,气质如沉水,波澜不惊。
赵高细而长的眼尾挑起,嘴唇绽开一个近乎妖魅的笑意。
"你来了,这很好。"他一根手指翘起,指着身边的位置,这世上能跟他平起平坐的人已不多了,"...请坐。"
"多谢招待。"案上甚至放着早已沏好的茶,袅袅的散着热气,"深夜来此,多有叨扰。"
"真是客气,你是今晚的贵客,而我一向欣赏有奇才之士。"赵高眯起长眼,鲜红的指甲得得叩击着桌面,"在我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废人,一种可以为我所用。"
"你不喝一口?"他眼睛一斜,注意到张良并没有动那茶盏,"这可是我为你特别准备的。"
张良在斗篷下的手扶住它,轻啜了一口,面容隐在衣影里,"是好茶,只是...多了一些佐料。"
"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好东西,"赵高尖细的笑声仿佛指甲在抓挠人的心,"桑海的药店怎么能治好你的病?你要是真的绝户,你们张家,可就没有指望啦。"
张良听到"绝户"两字,微微一顿,沉声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家门之事,本来难逃厄运。"
"只是赵四公子,"张良不动声色地饮了一口茶,"赵室唯你留存,忍辱负重,也实在是艰辛多年。
赵高脸上的笑意僵住,扣击的手指也停下,尖声压低,"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要我想知道的事。"张良抬起眼,斗篷下的面容仍然沉静,但温和之气,已悄然变换,他的眼神仿佛穿透一切,"没有我所不能知道的。"
【卷三十七·万叶】
枝叶摇动,风清夜朗。
紫色的纤细身影,双手轻轻结印,指尖舒展,无数叶片卷风而起,在她手中形成碧色万刃!
白凤将手中敛着翅膀的小鸟轻轻放在树下。它小小的身躯还带着残余温度。
他弯下身时仿佛没有注意到,令人闻风丧胆的死亡使者,已近在咫尺。
万籁皆寂。
他抬起眼,对上面前的紫影。是阴阳家的人,千机楼和蜃楼上,曾经交手。
少司命凝视着虚空,眼中无一物,她的瞳仁如万古的冰晶,倒映着被封住的自己。
然而那冰层之下,流淌着一个水做的身影。他的容颜被冲刷的越来越清晰。
月光笼罩,白凤直起身,发丝飘拂,衣袂如水,溶进夜色之中。
少司命微微启唇,仿佛在念动不知名的遥远祷语,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并不是你要找的人。"冷清的话语,从白凤口中说出。
不断搅动的万叶飞花,随着少司命手势的停止,在袭近白凤身前的刹那,猛然散开。
白凤在万片横飞碧叶中,微微阖上了眼。
等他睁开双目时,月色依旧,而那个神秘的紫色身影,已然消失无踪。
只有落了一地的残叶。
"走!"一只手重重击上他的肩膀,他身下意识的一侧,魍魉一个不稳,险些栽到一边,"阴阳家的臭娘们,那双鸡爪子红的跟血一样,一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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