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而言他的三哥沈括则是要默默无闻的许多。这人为人低调,乍一看上去跟世间所有的无能大哥一样毫不起眼,但是他能够稳坐少主之位,若说他没有隐藏实力,简直比说沈老当家的是个基佬还要难以服众。
钟磐寂穿着一身寻常的儒衫,十八岁的翩翩少年郎眉目清朗,脸上挂着随性的笑容,正听着茶馆里说书人将着各种奇闻异事。
他闲适的喝了一口茶,朝在一旁听书听得正乐呵的小二招了招手。
“哎呦,客官您有何吩咐?”小二脸上挂着招牌似得谄媚笑容,低头凑了上来。
钟磐寂低声嘱咐几句,丢给他点碎银子,这小二立刻喜笑颜开,连忙跑出了门外。不多时一个老汉被叫了进来:“这位小哥,你可是要租马车?”
“您就是郑伯吧,晚辈来城中中探亲,对这城中一代不是很熟悉,边想坐车出游,看看能不能找到失散的家人。不知您可否将车租我一日,并亲自驾车带我出游?”
郑伯眼神一转:“……这。”他那神态扭捏的如含羞少女,钟磐寂顿时被雷的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摆手说道:“那个,钱财之事自然好商量,只要您同意,必然少不了您的辛苦钱。”
郑伯立刻面露喜色,连忙躬身行礼:“哎!客官你这是说哪里话?钱什么的好商量,好商量。马车早就准备好了,就等载您出游了,您看咱什么时候走啊?”
钟磐寂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便是现在吧,我们立刻出行。”
郑伯驾着车,心里美的都要乐开花了,跟现在很多缺德的出租司机一样,自以为是阅人无数的他,第一眼就将钟磐寂定义为可以随便宰的愣头青。此刻他正在心里合计着,究竟要坑钟磐寂多少银钱好呢,多了怕他不认账,少了又怕自己“吃亏”,正当他纠结的时候,只听车厢内忽然传来钟磐寂的声音:
“到了,停吧。”
郑伯一愣,连忙刹住马车,朝四周望去,不由得讶然:这里咋这么熟呢?哎呀!这不是我家么!?
“客官,你这是弄错了吧,这是我家……客官?”他回身掀开帘子,却是突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那个本应该坐着一个大活人的车厢里,根本就是空荡荡的,连只苍蝇都没有!
“这是出鬼了么?”他猛地扇了自己俩耳光,想要把自己扇清醒,却依旧毫无用处。他吞了一口口水,将手伸向了车厢的软榻,希望能够摸到些许温热,证明他刚才并非是做梦。
只是……软榻之上却实是凉的,但是榻布底下却明显有什么不对劲。他又吞了一口口水,顺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抽出了靴子里用来防马贼的刀子,只听“刺啦”一声,软榻上的那层布便被他划开了一道大口子,然后……他傻眼了。
放在软榻里的那个奇怪的东西是顶帽子,款式十分普通,颜色却十分诡异,因为——那是一顶绿帽子。
他抓起绿帽子,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顿时涨的通红,拎着砍刀便冲进屋里。
“啊……!”开门之后,迎接他的不是年轻貌美的媳妇的小脸,而是一对惊慌失措且赤身裸、体男女。
眼前不堪入目的一幕让他怒不可遏,羞耻和愤怒顷刻间压倒了理智,他发指眦裂朝着眼前的一对惊慌的男女冲了过去,手中的砍刀猛地扬起,顿时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钟磐寂坐在房顶,手里把玩着两片不停闪动光芒的双合叶,喃喃自语道:“唉,路痴什么的还得靠双合叶来解决,看来耽误不少时间了呢……小晨一定是等急了,得赶紧回去了,否则要是被关在外面就玩完了。果然大人们肮脏的世界不太适合我呢,呃呃呃……怎么说话都和小晨一个味道了。”
他一边吐槽,一边掀起一片瓦片,从手镯里掏出一张信笺,随手丢了下去。风卷起了信笺的一角,那一角里被人用锋芒毕露的书法写了一个署名——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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