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后,你……你这又是何苦?只要你跟我们西兰国合作,等抓了北帝,南帝就可以统一姬朝了,到时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闭嘴!”杨英俊用力一抵他的背,道:“谁允许你唧唧歪歪了?快点,下令把我的马牵来。”
穆赫拉用西兰语说了一番,就有勇士牵了匹马过来。杨英俊丝毫不敢大意,道:“我数到三,你的手下就要退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否则我就先割下你一只耳朵!只有一只耳朵的王子,想来也不可能成为储君吧?”
穆赫拉脸色一变,立刻用西兰语高声呼喝着什么,很快,西兰国勇士就如退潮般退得一干二净。
“娘娘,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吧?”
“想得美,你给我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快!”
穆赫拉苦着脸照做。
待他蹲下,杨英俊一脚照他屁股蛋踹过去,登时将他踹飞几米。不敢耽搁,七手八脚地爬上马背,一拍马屁股:“驾!”
马一路狂奔,后面追兵穷追不舍。杨英俊眼前一阵黑过一阵,最后终是到了极限,昏倒在马背上。
***
这一觉睡得很饱,杨英俊睁开眼,眼前是完全陌生的环境,自己躺在一间竹屋里,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干净的,伤口也已处理过,就连腿骨都矫正好了。
难道这里是西兰国?
有人推门而入,他警觉地坐起身,在看清来人后不由一怔:“世子?”
辛默提手里端着药,见她醒了,不禁笑道:“果然神医,料定你这会儿该醒了,还真是。”
杨英俊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辛默提道:“南王后请放心,此地很安全。那日分别后,我一时放心不下,又折回去找你们,不曾想正见你被穆赫拉他们追捕。”
“你救了我?”
“我只是把你从他们手里掠走罢了,真正为你疗伤治病的,是我好友,也是此地的主人,瞿昙。”
杨英俊心想自己还真是福大命大,“多谢世子相救。”
“不必如此,来,喝药吧。”
杨英俊猛然想起:“对了,姬胤嵘呢?”
辛默提道:“我救你时,并未见到北帝,难不成他还在林子里?”
杨英俊掀了被就要下床:“他身受重伤,我得去找他。”
辛默提忙拦道:“南王后,您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此时不可冒然……”
“你说什么?”杨英俊吃惊地抬头:“你说我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
“是的,你的伤口恶化了,一直高烧不退,若非瞿昙是神医,恐怕早已无力回天。”
三天三夜……万一姬胤嵘伤势恶化,极有可能就这么死在山洞都没人知道……又或者他早让西兰国的人捉走了……又或者什么财狼虎豹……
越想越心惊,杨英俊抓住辛默提的胳膊,道:“世子,拜托你,我……我必须要回去看一眼……”
“若找死的话又何必浪费我的药。”冷冷清清的嗓音,如雪山之巅的一泓清泉,一穿着布衣道袍的冷面男子走了进来。
辛默提立刻赔笑脸,道:“瞿兄休恼,南王后她不过担心北帝安危……”
瞿昙回以冷眼:“你前两日才大婚,这么快就又有了意中人?”
“……”辛默提满脸通红,干笑道:“瞿兄真会开玩笑,哈,哈。”
杨英俊对这冷面男子略一拱手:“多谢相救。”
瞿昙淡淡地扫她一眼,缓步而来,什么都没说,伸手就摸她脑门。
辛默提惊出一身汗,急忙替他解释:“娘娘休要怪罪,瞿兄他长年隐居深山,不通人情世故,多有冒犯……”
杨英俊显得很平静:“哦,没关系。”
辛默提:“……”不是说中原女子都很在意“男女授受不亲”吗?
瞿昙毫无波澜的眼眸闪过一丝光,细看杨英俊,见她面不改色,并不反感自己的举动,倒有几分意外。收回手,道:“烧已退,静心调养两日便会痊愈。”
杨英俊感激地:“多谢。”
瞿昙没由来有些好奇:“为何你不问何人为你更衣?”
辛默提紧张地“喂”了一声,可是已然阻止不及,只能满脸通红地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去看南王后的脸色。
杨英俊愣了愣,淡然笑道:“啊,你不说我都没注意,谢谢你借我衣服。”
瞿昙、辛默提:“……”
瞿昙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伸手夺过辛默提手里的药碗,不容拒绝地递过去:“喝掉。”
杨英俊又是一愣,这医生年纪轻轻脾气倒挺古怪的。也没敢废话,接过碗“咕噜噜”一口就把那苦不拉几的中药灌下肚去,喝完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瞿昙终于有了丝笑意:“好好休息。”
辛默提刚松了口气,就听杨英俊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他日必涌泉相报。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借我一匹马?”
瞿昙又恢复了冷脸,拿了碗转身出去了。
杨英俊乞求地看向辛默提。
辛默提无奈,道:“在下护送娘娘前往吧。”
拄着根木头走出房间,寒风扑面而来,凛冽而萧索,杨英俊倒吸了口气。辛默提忙解了大氅给她,道:“此处名唤断情崖,地势陡峭,地形险峻,外有瞿兄布下的天罡mí_hún阵,不识路的绝走不进来。因地处山崖,故天寒风大,娘娘大病初愈,当心受凉。”
杨英俊也不跟他客套,道了谢就把大氅披上了。
站在竹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