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衣老远就看到了那艘三桅船,同样看到了那个站在甲板上的人影。
那个身影,他可以确定就是楚留香。
傅凌衣实在控制不住自己那颗想动手的心了,干脆内力运转,直接几步掠到船上,就那么站在船栏上,袖剑直指楚留香:“拿来!”
声音比那剑锋上的如水的寒光更为冷厉。
一头长发被晚风内力高高扬起,他的容貌虽被面具大半掩去,但那双凤目当真是艳丽灼灼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嘴唇很薄,唇形很好看,颜色很浅,却又和他白皙如玉的肤色相得益彰。
竟然叫人挑不出错。
李红袖、宋甜儿为色所迷,一时没回神,苏蓉蓉关心望向楚留香,那双眼睛依旧是如此温柔动人。
楚留香只看着傅凌衣道:“那只神奇的虫子是你养的?”他语声带笑,全然不将抵在他面前的剑放在眼里。
傅凌衣厌恶别人唉声叹气,一脸愁苦,但同样讨厌别人对他嬉皮笑脸没个正行,本公子是在很认真的跟你说事情,你严肃点!别转移注意力。
傅凌衣内心的吐槽自然不会宣之于口,他声音更冷:“我说,拿来。”
楚留香还是一脸笑模样:“别人都骂你是尸位素餐的混账了,你又何必执著?”
“他人之言与我何关?”傅凌衣莫说表情便是连声音也未有一丝改变:“若要一一在乎岂不累死了?”
“确是如此。”楚留香颌首,他笑容敛去,很快又一次微笑,这次却让傅凌衣觉得顺眼多了:“只为这一句话我便将这白玉美人还给你。”
他向着傅凌衣随手一抛,正是那尊白玉美人。
傅凌衣怎么也没想到楚留香居然会这么随意的把到嘴的肉吐出来,太过容易的要回白玉美人,这可真让傅凌衣有些懵逼了。
李红袖惊的低呼:“你怎么把东西又还回去了?”
楚留香看向她,笑道:“一个白玉美人换一个朋友岂不是很值?”
话音未落,那尊白玉美人便如同垃圾一般被人扔了过来,多亏楚留香眼明手快一把抓住,才免了被摔落、摔碎之灾。
傅凌衣居高临下看着楚留香道:“我说,少在我面前提朋友这两个字。”
“为什么?”
傅凌衣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给人面子:“因为我讨厌不是我朋友却要装作我朋友的人。”
楚留香笑都僵了:“……”
宋甜听不下去,“什么叫做装作?楚留香是真心想认识你的。”
傅凌衣一脸懒得理你:“聒噪。”
宋甜儿:“你、你……”她声音气得颤抖,看样子连完整的一句话也说不成了。
身为她好友的李红袖不由皱眉道:“阁下说话未免太过难听了些。”
傅凌衣这次连看都懒得看了:“在我还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前,赶紧麻溜闪远点。”
李红袖:刚才她居然会看这种人看呆了,好想洗眼睛啊!
他随随便便几句话便让人尴尬的尴尬,生气的生气。
果然是被江湖人称“玉无颜”的恶人傅凌衣,不管到了哪里都是让人无颜的存在。
不止是容貌上的,更多的是他一说话就能气得你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压根不想在呆在他面前了。
傅凌衣也没在意气得要吐血的两姑娘,他一扭脸看向楚留香:“来战。”
楚留香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战?”
战什么?
楚留香眼神有些茫然。
傅凌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他说话明明这么明白易懂,楚留香居然还一脸的不明所以。
咳咳,对于这种认为自己说什么别人都应该明白的思维咱们并不赞同,要知道别人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明白你在想什么?你要做什么?
说到底人和人相处除了真诚相待外,更多的还是要好好沟通,人的双耳当好好倾听,人的嘴巴当好好言语。
完全不懂这些的傅凌衣莫说在江湖上,即便是在恶人谷,也是人见人烦,狗见狗嫌的存在。
傅凌衣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解释道:“若我胜,这白玉美人给我,若你,虽然不太可能,但若你胜就给你。”
楚留香这才明白他那句来战的意思,不由苦笑道:“你说话总这么没头没尾吗?”
傅凌衣双手环胸:“你难道不觉得是你智商的问题吗?”
九百、素问、明教友人就很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也不想想,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人能明白他说什么、做什么吗?
楚留香叹道:“你说话总这么刻薄吗?”
傅凌衣仍是双手环胸,无所谓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也不是最后一个。”
他声音一厉:“少废话,拔出你的剑来。”
“我没有武器。”
傅凌衣怎么会信,“江湖中人怎么可能会没有武器。”
楚留香反问道:“谁规定江湖中人就一定要有武器了?”
傅凌衣:“……”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他沉默不语,楚留香又笑了,他那薄薄的,嘴角上翘的嘴,看来有些冷酷,但只要他一笑起来,坚强就变作温柔。冷酷也变作同情,就像是温暖的春风吹过了大地。
他的声音低沉,有种很绵长醉人的味道:“我们何必幸幸苦苦打上一场呢?不如换个比试方法。”
“你想比什么那就比什么。”
楚留香不用武器,傅凌衣也不想占人便宜。
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要与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