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却还是缠在他身上不肯离开,这才惹得柏杨恼了。

幸而到底还有些分寸,起码留出了给两人整理衣裳的时间,否则就不是罚站那么简单了。

所以这会儿,柏杨是立意要让薛蟠长长记性。这一回是宝钗和黛玉,两个小姑娘不懂这种事,就是看出点儿什么也不会多想,下次若来的人是薛姨妈,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薛蟠听见这个问题,面上亦是讪讪的。昨日是他亲口对柏杨说,只要柏杨肯留下来,他一定能忍得住不同他太过亲近,让人看出端倪。如今才过去了一日就自己打了脸,柏杨生气也是应当的。

“我已知错了。”他低下头道,“其实我心里知道不该,只是这身体不争气,一见着杨哥儿,总忍不住……”

他这么一说,柏杨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便见薛蟠那处又撑起了个小小的帐篷,不由又气又笑,“你可真是……”说到一半,竟想不出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了。

他揉了揉额头,道,“你就在这里站着吧。我去太太那里看看。”

说着又扬声叫了杏奴进来,对他道,“你们爷忘了一件顶重要的事,要站在这里想清楚,你看着他,我到东院去看看,一会儿就回的。”

杏奴一脸莫名,但还是点头应了。

等柏杨走了,他才低声问,“大爷忘了什么顶重要的事?”

薛蟠板着脸呵斥杏奴,“瞎问什么?这也是你能问的?在那里站好了。”

“怎么我也要站?”

“废话!”薛蟠怒道,“你家大爷我在这里站着,难不成你还想过去坐着不成?”

杏奴连忙认错。其实要说如果从前薛蟠跟柏杨的关系还没有什么实质进展的时候,薛蟠掩饰得倒也不错,就是杏奴一直跟在身边,也不怎么知道这件事。但后来他跟柏杨之间说开了,甚至……之后,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身体上总会有些变化,而这些变化,又都是瞒不过杏奴这样的精忠仆人的。

薛蟠心里有人了,杏奴很清楚。而薛蟠身边来往亲密的人,满打满算也就那么些儿个,要猜到柏杨身上,实在太容易了。因为薛蟠对柏杨的不同,有时就连薛姨妈和宝钗都比不上。

杏奴从小跟在薛蟠身边长大,以前还交往过一些金陵城里吃喝玩乐的世家子弟们,对这些公子哥儿来说,南风一事不是什么需要避讳的,反而隐隐是一种风潮。主子们如此,跟着他们的小厮自然也差不多。所以杏奴对这种事情并不陌生。

甚至他知道,有好几位大爷身边的书童小厮,实际上也是他们的娈宠。在没有新人或者是不方便出来找人的时候,就是他们替主子解决生理问题的。

小厮门聚在一起,自然难免谈论这方面的话题,也有人揶揄过杏奴,说他肯定早被薛蟠得手。杏奴面上打着哈哈,心里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这种事情,但凡是主子想要,他们是不能不给的。幸而薛蟠对这些不感兴趣——或者说也不是不感兴趣,而是那时他还没有开窍,只一心想要找个绝色美人。

如今知道自家大爷开了窍,又见他看上的是柏杨这样的人物,杏奴这份担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他自己虽然生得也还算周正,但站在柏杨跟前一比,那就是地里的泥。自家大爷从前眼光就高,如今倾心的既然是柏杨这样的人间姝色,旁人自然就都不在眼里了。

不过两人究竟进展到什么地步,杏奴就猜不到了。自家大爷肯定是贼心贼胆都有,若是旁人,恐怕早就得手,但是这位柏大爷嘛……反正在杏奴看来,自家大爷是被他手拿把攥,捏得死死的,要做点儿什么,难!

但杏奴同时又觉得,柏大爷待自家大爷,应该也是有些不同的。至于这种不同到什么程度,他看不出来。

不过无论如何,杏奴总是站在自家主子这一边的。所以不管他心里怎么嘀咕,都不妨碍他暗暗为自家主子制造机会。譬如今天这种情形,薛蟠和柏杨共处一室,他就十分自觉的退出来,找点儿别的事情做。但又不能离开院子,要在门口守着,否则万一有人来了,一时不察闯进去看见点儿什么可不好。

自觉为自家大爷考虑到了方方面面,杏奴自然也十分好奇他究竟有没有进展。这会儿见薛蟠站在那里,也不像是在想事情,看上去心情也不差,略一想便问,“我看大爷不是要想事情,是被柏大爷罚站了吧?”

“胡说八道什么?”柏杨瞪眼,“我说想事情就是想事情。”

“大爷就别瞒着我了,您的事情,有哪一件儿是我不知道的?实话说,大爷的心事我早猜着几分了。大爷若肯说出来,我才好替大爷分担什么?”

薛蟠被他气笑了,忍不住抬脚踹了他一下,“狗东西,这种事情是你能问的?我也没有什么是要你分担的。这样的话再让我听见,或是传出去一星半点,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杏奴连忙捂住嘴,“小的知道了,保证闭紧嘴巴,谁也别想问出一个字来!”

“这还差不多。”薛蟠说着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你去瞧瞧,柏大爷怎么还没回来?”

“大爷,从这里去东院,就光是来回路上,也要走上一刻钟的功夫。何况到了那里,总要给太太问安,说几句话,又安排些事体,哪有那么快?”杏奴道,“大爷是不是站得乏了?不如您到那边儿坐着,小的给您捶捶腿,等柏大爷要回来时再继续站。”

薛蟠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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