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挠一样,追问:“然后呢?”
何生楝平铺直述:“现在他们应该领完证了,婚礼定在这周末。”
“……”
白思禅又去给白思玉打电话,想要问问她的想法,白思玉毫不遮掩:“许庭把他持有的恒科股份转让了五分之一给我,就这么简单。”
趁着白思禅愣神的空荡里,白思玉又幽幽地开口:“我也想通了,嫁谁不是嫁。许庭人傻钱多,还挺合适。”
白思禅已经不知道要对白思玉说什么好了。
满脑子只有两个大字。
佩服。
五体投地的那种。
因为婚礼定的急,婚纱礼服什么的,现做是指定来不及了,好在白思玉不在乎,直接挑了成品的,让工作室改改,能穿就行。
白思玉向来不拘小节。
另一边,白思禅趁着杜鹤来何家的时候,和他委婉地表示了下自己的意思。
她可以叫他爸爸,也会努力地把他当做父亲一样敬爱,但毕竟两人之间隔了二十多年,所以可能不会太亲近……
这些,杜鹤都懂。
他只握着白思禅的手,激动的脸上皱纹都要抖起来:“只要你认我这个父亲就好。”
杜鹤经历过大风大浪,权利在握,如今剩下的,也只有这么一小点祈求了。
渴望亲情,渴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认下他。
外婆知道了白思禅认了杜鹤,也没多大反应。
毕竟是她亲生父亲,血缘这种东西,是隔绝不断的。
她要认,那就认呗。
外婆算是看开了。
只有一点,杜鹤原本想大张旗鼓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女儿是白思禅,却被白思禅劝住了。
她声音温和而清晰:“爸,下个月就是我婚礼了,到时候您去,不就是名正言顺了么?”
根本不用刻意张罗,毕竟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她并不是白家的亲生女儿。越是刻意了,反而越不好。
杜鹤拍了下脑壳,笑:“瞧我这笨脑袋。”
他才不是笨,只是被喜悦冲垮了理智。
转眼间,就到了白思玉的婚礼。
许庭是家里的独苗苗,含着金汤匙长大。先前何生楝未婚的时候倒还好,何生楝与白思禅结婚的消息一传出来,许家父母就开始明里暗里花式催婚。
言语之间都是“呀呀瞧那白家小姑娘多可爱啊,你也娶个那样的吧,聪明也招人喜欢”,也帮他介绍了几个,都无疾而终。
谁知道许庭还真的又找了个白家姑娘。
只是这个白家姑娘和那个不一样,那个是小蔷薇,这个是大玫瑰。
带尖刺儿。
许父看了看站在儿子旁艳丽的白思玉,又看了看倚在何生楝旁边乖乖巧巧的白思禅,颇有些唏嘘。
怎么他儿子娶的不是思禅呢?
算了,一人一个审美,儿子喜欢就成。
这么大年纪了,能结婚就不错了。
做父母的,也就不要奢望太多。
许父自我催眠。
婚礼是在室内举行的,出嫁的白思玉没哭,倒是白思禅,抱着何生楝,不停地小声抽泣。
何生楝拿了手帕给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问怎么了。
白思禅抽抽搭搭:“一想到以后称呼那么乱,我就难受。”
何生楝知道她说的不是心里话。
只是掩饰罢了。
轻轻拍着她的背,何生楝逗她:“告诉你个秘密。”
“嗯?”
“论起辈分来,我妈该叫我爸一声三叔,”何生楝笑眯眯地说,“结婚后,我妈四叔就改口叫我妈嫂子了。你瞧,他们这辈分乱的更厉害,还不难过呢,你难过什么?”
白思禅被这一个“秘密”戳闭了泪点,由着何生楝给她擦干眼泪。
“以后呢,许庭叫你嫂子,你还是叫思玉姐姐,两相不掺和,没事。”
白思禅难过的是姐姐虽然也抗争过,最终还是嫁给了许庭;转念一想姐姐也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心里释然的同时,仍隐隐约约的发堵。
当年,她母亲嫁给白松的时候,也是同姐姐这样的情况吗?
白思禅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母亲在世的时候,从不会告诉她关于真相的一丁点消息。白思禅无忧无虑地长大,也概因白松与母亲精心编织出来的一张大网,一个充满了谎言的温床。
参加晚宴的时候,白思禅换了件小礼服。
是何生楝事先准备好的,淡淡的蜜桃粉,简单的裁剪,刚好盖住膝盖,配了一双丝面的小猫跟。
头发也是何生楝为她编的,简简单单的法式马尾。
白思禅惊了:“你连辫子都会编!还要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不会的很多,”何生楝还真的认真地列举,“不会开飞机,也不会开火车坦克。”
白思禅被他逗笑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