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似火,衬着身下白裘,更生出几分妖冶艳丽之美。
那是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气质和光彩,乍看之下,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直到对方开口浅笑,楚星沉才稍微拉回一丝理智,素日的丘幕遮,和此时的丘幕遮,方才重叠在一起。
软塌边还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个给丘幕遮揉肩,一个给他捶腿,两人身段纤细,白肤白皙,竟比红袖馆的那些姑娘还娇嫩。
楚星沉见两人虽然看着自己,余光却总是似有似无地扫在丘幕遮身上,手中白阿剑叮叮作响,颤动不止。他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平静道:“我有话跟你说。”
然后目光如寒箭射向两个少年,森然冷意立即从二人脊椎蹿起,他们不敢再多做逗留,连忙欠身告退。
其他人都走得干干净净,楚星沉朝前走了一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丘幕遮从软塌上站起来,悄悄揉了下自己的腰——他本来正在和那两个少年“五魁首呀六六六”地划拳玩,楚星沉突然冲进来,他赶紧往软塌上一倒,结果倒得太急,姿势别扭得紧,又不小心闪到了腰,现在还有点疼。
他赤足下了软塌,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楚星沉道:“就是不分昼夜沉迷酒色?”
丘幕遮道:“我就是想过这样的日子,不仅现在,以后也会如此。”
楚星沉声音嘶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丘幕遮的指甲扣进肉里,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本来就是这样。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只要不伤天害理不罔顾人伦,有什么不可以?你如果看不惯,大可离得远远的,回你的缥缈山去。”
楚星沉:“你是想赶我走。”
丘幕遮:“我赶你走干什么?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不会管,但是你也不该来管我。”
楚星沉停了停,问:“那些少年……”
丘幕遮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厌恶,干脆逼近到楚星沉身前。
楚星沉果然后退了几步,丘幕遮能清楚看见他鼻梁上滚动的汗珠,余光一瞟,也看到了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那些少年怎么了?”他轻轻一笑,又逼近几步,“你是不是忘了,我其实,是喜欢男人的。”
楚星沉的胸膛剧烈起伏,似乎下一秒就要受不住似地冲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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