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遥冲他叫了两声。

“没出息的小东西,有奶就是娘。”沈逍遥登时乐了,“那行吧!”

“过来,我抱抱!”他从方思明怀里接过狗,一把将小家伙儿举了起来。任由那狗亲昵地用额头在自己下巴上蹭了两蹭,毛茸茸的感觉的确让人爱不释手。

沈逍遥摁下阿遥还想得寸进尺的脑袋,在它头顶揉了揉:“乖。”

方思明瞧着,心里兀得就很不是滋味儿了,他自顾自地站了起来,一举跃下屋顶。

开门、进屋、关门。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抛下沈逍遥与阿遥一人一狗在瓦顶对视。

这好像是……

不高兴了。

“怎么啦?”

沈逍遥推门跟进来的时候,方思明正靠在床头,按了按自己胀痛的眉心:“没事,有点乏了。”

“是吗?”沈逍遥坐到他身边,凑上前调笑:“我怎么看着,像是吃醋啦?”

“……”

见方思明不吭声,沈逍遥又道:“别这样嘛,思明兄,我都没吃醋呢。”

方思明抬眸,本想问他“你吃什么醋”。谁知一句话还没出口,便已被沈逍遥桎梏着,蜻蜓点水般索了一个吻。

此举来得出其不意,方思明霎时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你……!”

触碰之后,沈逍遥并没有离开太远。偏着头,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他,近在咫尺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不是喜欢这样么?”

沈逍遥低笑一声:“那小东西不识货,这种事,我赶还赶不上呢。”

方思明闻言,终于知道他这回进来是想“狼子野心”地干什么了。

只是还未来得及出手阻止,沈逍遥就已经凑上前,tiǎn_shǔn起他的耳垂,呢喃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

我对你不上心吗?

方思明刚想说话,就感觉那人温热的唇舌顺着自己的耳根向下,滑至脖颈。

方思明近乎承受不住地倒抽一口凉气,心跳骤然加速,那股跃动的力道,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开来。

从来没有比现在更能确切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捏决生死的咽喉被牙齿轻轻啃噬,刺痛瘙痒的感觉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不要……”方思明颤着手,下意识地推上沈逍遥的肩膀。察觉到方思明的小动作,沈逍遥警醒他:“别乱动,还带着伤呢。”

方思明僵了僵,这几日沈逍遥没怎么嚷嚷,他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一茬。

怀里的人身形一顿,果然不动了。沈逍遥满意地笑笑,随即转移阵地,歪头在方思明的下巴噬咬几下,终于又重新回到了那两片唇上。

果酒浓郁醇甜的味道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夹杂着沈逍遥身上丝丝清苦的药草气。

不过一壶小酒,尚不醉人。而此刻方思明脑中却昏昏沉沉,一双臂就这么鬼使神差地环了上去。

马一旦脱了缰,便再不易回厩了。

察觉到方思明的回应,沈逍遥有一瞬的怔愣,不过下一秒便就着这个姿势,顺势将人压倒在了身后的榻上。

方思明眯着眼睛,近乎沉溺在这个吻里。酥麻的感觉袭遍全身,究竟是无力推开。

迷迷糊糊间,他蓦地想起上次在施家庄的时候……

似乎……也是这样……

我在做什么?

方思明猛地睁开眼睛。

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茫然失措的心绪登时将上头的情/欲驱散了干净。

他推开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逍遥意乱情迷,原本还想追着再吻上去。方思明推拒几次,他方才清醒了些,含糊地应道:“嗯?”

当年中原大旱,饿殍遍野,人人自危。为人父母却易子换食者更是数不胜数,方思明便是那些可怜的孩子之一。

身体的缺陷更为他招来双亲的厌恶,一丝留恋也没有,就想出手把他卖掉。

当年,是朱文圭救下了他,他才不至于像牲畜一般沦为他人的口粮。

名字、身份、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甚至是命,都是朱文圭所予他的馈赠。

他不相信世有神灵,却相信朱文圭,朱文圭便是他的神。无以为报的恩,只能让出所有的忠心与虔诚。

方思明:“所以我这一生,已再容不下任何事,任何人。”

“这样说,你明白吗?”

沈逍遥不言声,漆黑的室内静得出奇,仿佛能听见针响。许久,他方才道:“哪怕一念人间,一念地狱?”

方思明:“……在所不惜。”

“还恩、还恩。”沈逍遥将这个词咀嚼了两遍。

背上的伤口似乎又在隐隐作痛,沈逍遥望着他,一双眼在黑暗里亮得惊人。

突然,他出声道:“那我的恩呢?什么时候可以还?”

方思明皱皱眉,不大明白沈逍遥在说什么。

经年的魔障驱使着他抬手捏住方思明的下巴。沈逍遥唇边勾出一个残忍的笑来,可话中字字都带着万千柔意,低哑惑人:“不如……就今夜吧?”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的甜粽(大雾)

☆、采月

清晨。

迷蒙间,沈逍遥伸过手,想将身侧之人揽进自己的怀里。他摸了摸身边的床铺,已然空空如也,所及之处连被褥都是一片冰凉。

沈逍遥猛地惊醒,环视四周之后才发现,不光身边,整间屋子都再没有了方思明的踪迹。

沈逍遥忙不迭地从床上爬起,抱捡散落一地的衣衫。不过清醒须臾,尚未忘


状态提示:分卷阅读36--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
http://www.520dus.com/txt/xiazai18763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