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夏夏夸奖林景衡,顾即也笑了笑说,“那道大题是他帮我解算出来的。”
口气不甚骄傲。
夏夏努了努嘴,抓在他手臂的手动了动,状态撒娇,“知道你有个厉害朋友了。”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林景衡终于拿着作业本出来,毫不犹豫打断两个人的谈话,“夹我本子里了。”
顾即这才把头抬起来,看着林景衡,接过作业本,正想说点什么,林景衡的表情都生硬起来,像是不耐烦,“你这是第几次了,做事总这么冒冒失失。”
印象里林景衡从来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凶过他,最多也是说他两句,顾即讶异了一会,随即认错,“以后会注意的。”
倒是夏夏为他打抱不平,“顾即他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不是也没注意到。”
顾即连忙拉了拉夏夏,示意她不要再说,夏夏撅了撅嘴,气恼的松开了顾即的手。
林景衡皱着的眉峰因为她这个动作微微松了下。
教养令林景衡不会与女孩子争辩,所以他只是冷冷看着顾即,“你也觉得我的错?”
“不是,”顾即不知道怎么事情就变成这样,有些慌张,“我没有这个意思。”
夏夏小时候让人欺负狠了,自打被人重视以来,便不容许自己受一丁点儿委屈,现在见顾即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哼哼道,“我先回去了。”
顾即左右都顾之不及,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夏夏气鼓鼓的离开,懊恼的看向依旧是冷着一张脸的林景衡,早知道就不要让夏夏跟过来了。
他为难的抓着作业本,好声好气说,“夏夏她不是有心的,你还记得她吗,我们读三年级时,她是我的同桌,那个......小胖子。”
林景衡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但实在无法把那个胖胖的小孩子和方才骄傲如小孔雀的女孩子联系起来。
见林景衡不说话,顾即继续说下去,“她这人心直口快,你别和她计较了。”
林景衡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们两个还同班?”
顾即有问必答,“是,我们两个是同桌。”
林景衡好不容易平复的眉头又深深锁住。
他有点来气,又想不清楚气从哪里来,最后抛下一句,“我晚上有事,你自个回家吧。”
顾即被这句话砸懵了,这是林景衡生气的表现,上一次林景衡让他自己一个人回家,还是因为自己不肯收林景衡的毛衣,自此往后,林景衡给他什么,他也就不敢多说,照单全收了。
可是今天的性质又不同了。
顾即还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林景衡已经头也不回的转身进教室了,正巧预备铃叮叮叮的响起来,顾即看着林景衡的背影,怎么都开不了口喊他,只得垂头丧气回自己的教室。
夏夏也在生着闷气,顾即想被自己喜欢的人当面噎住,滋味肯定不好受,于是安慰了几句,夏夏的情绪才有所好转。
只是这一天过得真是难熬了,林景衡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今晚让自己回去,果真到了晚上校门口就怎么也等不到推着自行车向他走来的身影。
顾即失魂落魄的自己回家,盘算着该怎么样才能让林景衡消气,他是真没有怪林景衡的意思,是他自己丢三落四,也怪不得林景衡凶他。
没有了林景衡的自行车,这段回家的路显得又漫长又孤独,最主要是冷,顾即缩成一团低头走着,最终还是为了能快点到家绕了小路。
这条小巷子平时很少有人经过,但是能快些到家,顾即想要不一到家就去和林景衡道歉吧,林景衡那么好的人,肯定不会为难他的,这样想着,顾即不禁雀跃起来,在寒风中加快了脚步。
就快到路口了,顾即哈了口气,前脚迈出来,巷子口却突然窜出了几个身影,都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顾即被吓得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两步,抬起头来出乎意料的看见了甘小雨的脸。
甘小雨痞笑的看着他。
顾即下意识觉得不对,立马转身要跑,而令他绝望的是,他身后不知道何时也多了几个人,正一脸凶神恶煞,像是随时要扑上来把他撕碎。
他哆嗦着回过头去看甘小雨,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说话上下牙直打颤,“你,你们挡着我回家的路了。”
他话一落,一行人噗嗤的笑了出来。
甘小雨嗤笑道,“顾即,我听我妈说,你见着我抽烟了?”
顾即面色瞬间败了下来——甘嫂竟然把这件事情告诉甘小雨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只是贪玩,真是贪玩的话,怎么会聚众把人堵在巷子口。
问题少年的事件在初中生中最为突出,这时候的他们还没有自己的判断能力,稍微一点点被挑动的所谓兄弟义气就能把人往死角里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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