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晨醒来到现在,他们分开只不过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这点功夫,莱耶斯也只是徒步行走,一定走不了多远。抱着这样的想法,莫里森强迫自己发软的双腿重新站起来,继而沿着后门出来的道路发疯地奔跑。他看着周围所有的一草一木,不让自己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线索。

“加比!!加——布——里——尔!!”

他的声音惊起远方的飞鸟。如果真的有敌人跟踪他们来到这里,此时他或许早就身首异处了。

莫里森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附近所有可能的地方他几乎都找遍了,却始终没有找到莱耶斯。他喊得嗓子冒火,声音嘶哑,喉咙里一股甜腥,像是要流出血来。可是除了偶尔的鸟鸣,没有任何人回答他。

他喉头堵的厉害,像是有人把一个重铅块塞了进去。又或许塞进去的根本是他的心,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心口处只剩一片空洞。悔恨铺天盖地地涌来,他喘不过气,却又不能让眼泪涌出来。他的视线不能模糊,他不能让任何东西阻碍他找到莱耶斯。

前面不远处的道路边缘似乎有什么东西。有些东西好像跟他来时不太一样了。

他下意识地走过去,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脚印。靠近路边的泥土较为松软,那些脚印很新,能够清晰地辨认出是属于莱耶斯的。

莫里森心里一阵悸动,他紧走几步,来到了那处断崖附近。

这里的盘山公路,道路两旁都树着防止车辆赶夜路滑下山坡的夜光护栏。昨晚他们来到这附近的时候,护栏还都是完好的。可此时,有一处护栏被斜斜地撞开,留下一个人宽的豁口,就像有什么人慌不择路,不小心撞到了护栏上,弄断了那些年久失修、早已锈蚀的金属横片。

护栏带刺的边缘□□着,上面还沾着暗红的痕迹。莫里森伸手过去轻捻了一下。凝血在他指尖抹开,血液还很新鲜,是不久之前才留下来的。

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破损的护栏边缘。

来自山谷的风撩起他的衬衫。在他脚下矗立着陡峭的岩壁,一眼望不到尽底,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黄色的山岩。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看到这里,那你一定不介意听作者说句话

我想说的其实非常非常简单:

如果你看到哪里,觉得有趣,觉得悲伤,或者觉得很感动,都请不要吝啬地告诉我。哪怕只是复述我原本的文字,哪怕只是单纯地说几句你的感受。

知道看了我的文字之后你的感受,这才是我更新的全部动力。

创作是一件非常孤独的事。有如一个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望不见前方的灯火。

请为打动过你的文字的作者,点一盏微弱的明灯。

谢谢喜欢,我亲爱的读者。

☆、第六章 - 下

刚刚吃过晚饭,麦克雷就在猎空的催促下离开了桌子,去值他夜班的岗哨。

晚饭的土豆炖排骨勾起了他所有的食欲,他一反常态,吃得特别撑。他打着响亮的饱嗝,一边跟岛田兄弟抱歉说不能去洗盘子了,一边感谢为大家煮了这顿美餐的小美,也就是科学家周美玲——虽然她的实际年龄也已经跟他父母辈一个级别了,但她毕竟在南极的冷冻舱里度过了30年的时光,看着她那张愉快而年轻的脸,麦克雷只想叫那个更可爱的昵称。

他不是最早来到直布罗陀监测站的。事实上,当他最初在老频道里收到温斯顿的消息时,他差点就把移动终端掉进了马桶里。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删除了那条信息。

麦克雷本来没打算做出任何回应。作为一名前守望先锋成员,还是暗影守望的一员,他深知如今的世界已经不再有一名守望先锋特工的容身之地。于是当守望先锋解散的时候,他没花多少时间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在有人逮捕他之前收拾行李离开。

他从来都不是当英雄的料,也没打算当。他最擅长的就是在任何情况下活下来,而这本来也是他一直打算做下去的事情。

牛仔沿着监测站的大道悠然前行,一直走到大门的边缘。他敏捷地纵身一跃,占据了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随后倚在墙边一动不动,宛如一根树枝。

麦克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他在超过20个国家都有通缉记录,对他来说,想要从美国本土千里迢迢地前往直布罗陀简直就像天方夜谭。可当他最后做出决定,他又一言不发地收拾好东西,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搭乘各种交通工具来到这里。

走进直布罗陀监测站的一刻,他看到了墙上喷涂着的巨大的守望先锋的标志。

他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大家默契地欢迎他,又都默契地从不提起7年前的那场爆炸和法令。他见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比如温斯顿、猎空和源氏。源氏甚至还带着他的智械师傅禅雅塔,还有他那继承了黑暗的家业随后又放弃了一切的哥哥。

新来的人当然也不止这两个。来自韩国的前电竞选手宋哈娜和古巴的著名音乐人卢西奥在几天之内就跟所有人打的火热,他们时不时地讨论跟科技、音乐和游戏有关的话题,让麦克雷觉得他或许已经老了。

再后来,托比昂就开着一辆装满了工具和零件的旅行车抵达了监测站。他说他是瞒着所有人来的,让大家千万不要透露他的消息,否则可能会有至少三个国家的军队追到这里来。不久之后,安吉拉·齐格勒医生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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