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骨,还在做dna比对,结果没有那么快出来,但估计就是她的了。”探员坐下来:“林先生,我曾经提醒过你,凶手也许会找上你。当时你坚持不申请特殊保护,果然危险还是发生了,如果你昨天也死了,林雪眉的小脑就再无归处了。”
林雪迟摇头:“不,他只是想杀我,他……他没有想要开我的脑袋……”
“我们需要谈谈。”探员说:“我们需要知道昨天的所有细节。”
林雪迟看看手足无措的保姆,朝他挥手:“你回去吧。”
餐厅被空了出来。林雪迟对着千层面没有了胃口,他给自己冲了一杯巧克力。
“抱歉,我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警官您要吗?”
探员摆摆手,在餐厅里走了一圈:“这栋房子很贵吧?”
林雪迟说:“反正也不是我的。喻江的钱我从来不碰。”
探员笑笑:“你们关系既然这么不好,为什么你不出去住?这里离你上班的医院也不方便。”
“我暂时还不能出去住。”林雪迟犹豫道:“还有点遗留的问题没处理完。”
探员瞥见他腰间鼓起的纱布:“我听说你伤得并不严重。”
“缝了十七针。”林雪迟拉起毛衣来给他看:“喉咙轻微出血,的确不算很严重。”
“你怎么知道他只想杀你,不想开脑袋?”
“如果他想,就不会在公众场合杀我。他会找个隐蔽的地方,这样才能带走我的尸体做手术。”
“所以你觉得他杀你有别的目的?”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林雪迟低头看着杯子里浓郁的液体:“我能感觉到他很恨我,杀我或者伤害我能够给他带来直接的快感,我不知道这种快感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他表现得很明显,他一定要杀了我,只有我死他才能得到解脱,否则他一直会陷在仇恨里。”
“他对待林雪眉和对待你的方式非常不一样。”探员指了指那个冷冻箱:“他秘密杀害了雪眉,给她做了开颅手术,然后取走了小脑。他对她很有耐心,至少比对你有耐心。是什么让他这么迫不及待要杀你,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
“你们确定这是自杀行为吗?”林雪迟问:“他嘴巴里的氰化钠到底是怎么来的?”
“还没有查到。”探员摇头:“抽取的食物和饮料样本里面没有。”
“那是他事先藏在嘴里的?”
探员说:“目前只能这样推论,可能是口含胶囊,可能藏在牙齿里。”
林雪迟笑:“你相信他是自杀的吗?”
探员说:“我们调取了宴会厅的监控录像,从他开始杀你的那一刻到最后他死,根本没有人往他嘴巴里塞过东西。”
“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林雪迟沉吟:“它让我毛骨悚然。”
探员说:“我们现在可以确定是,他不是十五年前那个凶手。十五年前他才十一岁,根本不具备做开颅手术的能力。”
“所以他是个模仿犯?”
“我们在他的笔记本里找到了一些东西。”探员打开平板电脑给他看照片:“他收集不少旧金山左小脑的资料,有些甚至有批注,他研究过每一个开颅的脑子,每张照片都有,写了不少笔记。这些字句里面不乏对于凶手的赞美。他是个标准的模仿者。”
林雪迟拿过平板电脑来,一张一张看那些照片,“这些……都是他写的?”
“如假包换。”探员斜乜他:“他是这一届神经外科最被看好的学生,已经有医院要下他了,就等到三月份去医院是实习了。他的老师说他很刻苦,是个有天分的医生。”
“我的老师当年也这么说过我。”林雪迟莞尔:“那就是说这件案子已经定性了。”
“证据确凿,足以具备结案的所有条件。省了我们很多时间。”
“那你还来找我的原因是?”
探员说:“你有考虑过这件事和你妹妹的案子之间的联系吗?凶手的情绪和思想显然在变化,在杀了你妹妹之后,他没有选择下一个开颅目标,而是决定直接攻击你。如果他恨你,那么这种恨有没有可能在杀林雪眉的时候已经开始酝酿?”
林雪迟明白了他的意思:“杀掉雪眉姑且可以解释为向原创者致敬,但他又来杀我,使他的行为不再是单纯模仿犯罪,他杀雪眉还有自己特殊的目的和想法。”
探员眼角暗藏赞许:“我想知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林雪迟平静道:“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是什么。”
“七年前你生父被开颅,七年后先是你妹妹然后是你。这是我们现在唯一找到的关联线索。”
林雪迟垂下眼帘:“tch是一个不成熟的模仿者,要我说这种模仿非常拙劣。他不像是十五年前的开颅者那么沉着平稳。他杀雪眉是为了泄愤,他展示她的方式、挖走她小脑的举动,都在说明他在泄愤。但杀了她并不足以平息他的愤怒,你说得对,他从一开始心里就怀有仇恨,这种仇恨是直接针对我的。雪眉是因为我而死的。”
探员拍拍他的肩膀:“我很抱歉,我并不想加深你的痛苦,但这也许能够帮助我们找到那个原创者。这件案子虽然定性了,他虽然死了,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个模仿者,谁知道那个原创者会不会再度出现?早一点找到线索,也许可以多救几个人的性命。”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恨我,但是我知道另一件事。”林雪迟放下杯子:“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