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紧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因为紧张几乎已经崩的僵硬了。

颤抖了两下才松开握紧的方向盘。

手臂被抓伤划开的细小伤口,那细致末微的疼痛他现在完全感觉不到,满心的惊恐,慌乱夹杂在心痛里竟然让阿次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衣襟上沾染着的血比他手上的伤口更加触目惊心,而那些却是从阿初咬紧的牙关里渗出来的。

阿初靠住了他,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大半的身体的重量都压靠在他的肩膀上,急促的呼吸,痉挛的手指紧扣着压在胸口上拼命压制着自己不咳出声来,阿次知道自己的大哥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衰竭下去。这种恐惧感像一只手揪住了阿次的心,望着灰暗下来的天空,他伸手抱着阿初,感觉那具身躯异常的滚烫,手心却满是冰冷的寒水,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该去哪里,该怎么救人……

他抱着阿初,就像全世界只剩下彼此那样的绝望,绝望的安静。

“砰”

就在这时候,陡然有一只拳头砸在车门上。

阿次心里一沉,敏捷地反手拉开手枪的保险杠。

一张人脸突然紧贴着车窗玻璃上。还带着白色的医用大口罩,看不清楚是什么人。

“医生?”阿次怀疑的举枪。不管是不是,这种生死时刻,他都不能放松警惕。

“砰!”车外的人急疯了一样的敲汽车玻璃,一面扯掉口罩:“爸爸,父亲!”他在子腾的科研室里竟然看到外面有一辆无比眼熟的车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不安感就让他根本来不及解释就冲了下来,结果他看到的竟然是一场险境!心里的惶恐无可名状,如果今天不是他在子腾这边逗留了一些时间,如果他送了文件就此返回,那么他的父亲和爸爸,是不是……就会从此……

阿福已经想不下去了!

熟悉的眉眼……竟然是阿福……阿次霎时送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车门已经被阿福从外面拉开。

……………………………四春分割线…………………………………………

阿四从来没有体验得那么透彻,原来这种锥心的感觉就是无尽的思念,自从他看过跃春一次,便变得更加寝食难安。

跃春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煎熬,他就是不能想像一直丰衣足食的跃春又如何能遭此折磨。昨日他送饼过去,他看着跃春狼吞虎咽,夏跃春是个礼数周全注意仪表的人,若不是饿得发慌又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他晚上是怎么过来的,也许就这样蜷缩着身子,在那里不停发抖,只是这么一想,他的手心就凉了起来。

“跃春……”

阿四太感谢老板的恩情,为了弄到探望的证明,阿初可谓是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还花了大笔的钱。

“阿……四……”跃春见着他,赶紧挨着墙过来,就连走路也有些许摇晃,阿四赶忙伸手拉住他,皱着眉头将他冰冷的手放在脸上摩挲着。

“你怎么样了?”

“还好……你又来了没关系么?”

“没事,我把你昨天跟我说的事情告诉老板了,你看,老板又让我给你送吃的。”

听闻有人要加害跃春,阿初便更不敢掉以轻心,誓死也要保证在救跃春出来前,让阿四每日进去探望一次。

将藏得隐蔽的点心和水拿出来,阿四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外头狱卒的视线,“快吃。饿坏了么?”

怕被发现,跃春没有做出很夸张的动作,只是拿着糕点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生怕会有人抢了一样。

“慢点,别噎着。”

阿四的心就这样跟着抽痛,抿着唇看着跃春吃着,一边伸手拍着他的背脊。

他真的好想,好想把人一把搂紧,抱入怀中,正这样想着被跃春咳嗽的声音拉回了神。

“喝水。是不是太干了?”阿初考虑到跃春一整天也许就等着这一点吃的来填肚子,像昨日那样两个葱油饼势必不够,他便昨晚特意做了一些紧实耐饿的点心,配合水一起吃,会更有饱腹的感觉。

跃春接过阿四带来的小水壶,仰头恨不得把一瓶水都喝完了。阿四着实地感觉心中疼得厉害,再也忍不住,一把拉过跃春,将他结结实实圈在了自己怀里。

“跃春……你受苦了……”

原本还只是顾着吃东西的跃春,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弄得也有些鼻子酸,靠在一起的温暖让他根本不舍得抽身离开这个怀抱。

他知道自己皮厚,却不知道都已经厚到了还能在这种地方搂搂抱抱。

“傻瓜,知道我受苦了,你还要让我难过……”

“没啊,我没想让你难过啊……我……我没用……要不,我带你逃出去吧?”

阿四眨巴着眼睛,那么多年了,这种老实巴交的表情从来没有改变过。

“逃?”跃春把最后一口点心咽下,瞪大了双眼,“我为什么要逃啊?我又没做错什么?”

“可是你……在这里……”

他当然知道跃春不是凶手,跃春也绝对不会想通过这种方式重获自由,可他真的舍不得,这个一直受着宠爱的人在这里吃这样的苦。

就算跃春熬得住,他也不忍心,他心疼。

“知道我在这里哭,你们就快点想办法救我出去。”

跃春看看他认真的眼,手搭着阿四的肩膀,再一次靠了上去。

“可你……”

“对了,阿四,关于那个子腾的事情,你要不帮我去问问阿福吧,必要的话告诉阿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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