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吗?”任允眉心微蹙。
苏长留笑了笑:“任公子莫要担忧,容与又不是小孩子了。”
“总觉得有点不放心。”任允低声道,“苏少爷可知他去哪儿了?”
苏长留摇了摇头:“容与只告诉我他要去买点东西,并未告知具体位置。”
“这样……”任允敷衍的回了一句,便是拜别苏长留,回了卧房。
小祖宗去哪儿了啊……
夜色渐浓,任允抬手点燃了桌上莲花铜烛台上的半根蜡烛,幽幽烛火摇曳,在墙上映出一道孤独的剪影。
要不要查一查祖宗跑哪儿去了呢……
任允把玩着一块雕刻精细的玉佩,沉思着。
会不会惹他不高兴呢……
……
明天祖宗还不回来就去查查看好了,被发现了大不了花点功夫哄哄。
打定主意,任允把酒收好在柜子上,打算吹灭了蜡烛歇息,窗台却传来声响。
任允眉梢一扬,走过去打开了窗户,一只信鸟正歪着脑袋蹲在窗台上。
“嗯……唐门那边送过来的吗?”任允轻喃着,伸手让鸟儿跳到了手上,将它托进室内,坐下来取下了绑在鸟腿上的信,在烛火下展开。
……?!
任允看着信上的内容,脸色越来越阴沉,幽蓝凤目里跳动的怒火几乎将双眼染红,最后直接一掌将信纸震得粉碎。
怪不得小祖宗要离开唐门。
怪不得小祖宗那么讨厌唐汜柳。
怪不得……
唐门的混账东西!!!
任允取出一张信纸,寥寥几笔写下命令之后绑在鸟儿的腿上,让它飞入夜空之中。
随后,任允又写了几封信,披上了大氅,出了房门后唤来几只信鸟,将信送了出去。
任允转头看着夜色中灯火朦胧的苏府,轻轻的一抱拳,转头离开了苏家庄。
那日唐溯被绑回唐门,被任允安排进唐门的钉子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溯儿!”唐汜柳看见唐溯被人押回来了,又喜又恼,“你们做什么呢!松开他!”
几人道了声知罪,解开了绑着唐溯手脚的铁链子。
唐溯被绑了好几天,手脚都有些僵硬了,此刻得了自由,活动着手腕盯着满脸写着关爱和担忧的唐汜柳,冷笑一声,并没有说话。
唐汜柳早已习惯了被如此对待,依旧笑着说道:“溯儿,你已经二十了吧,爹没有赶上你的生辰,今日帮你补上生辰宴好不好?”
“我呸,谁他妈稀罕你个死人渣办的生辰宴,”唐溯冷笑道,“恶心死了。”
“溯儿!”唐汜柳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又勉强作出一副慈父模样,“听话……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回来呢?爹这也是无可奈何……”
“哈哈,死人渣你这嘴脸真是让人恶心透了。”
唐汜柳脸色愈发难看,周围唐门众人也对唐溯这幅冷嘲热讽的模样厌恶无比,唐溯却是突兀的笑得开心,可心里真的痛快吗?
曾经是唐溯暗卫的一个小哥看着笑得灿烂的唐溯,只觉得唐溯现在说不出的不对劲。
“我为什么讨厌你?为什么不回唐门?”唐溯腻声笑道,“我回来干嘛啊?送死吗?”
唐汜柳眉心微蹙,道:“唐门是你的家,怎会是送死!”
“哈哈哈哈……”唐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直不起身子来,眼眶泛红,似乎下一秒就要笑出眼泪来了,“家?死人渣你真的认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汜柳不解,唐溯却是抬头看着他,双臂缓慢张开,做出了一个貌似是戏台上丑角的动作,笑吟吟的开口,一段明显是半吊子的戏腔婉转流出:“那孩子不过是贱种,收入唐门为我用,我嫡子才是我唯一,贱种不过为药引,少主不过是哄他,待他二十一到就死期——”
唐汜柳现在又是错愕又是愠怒,惊的是唐溯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怒的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在唐溯眼里不过是耍猴戏一样可笑。
“哈哈哈——”唐溯看着唐汜柳难得的失态神情大笑起来,眼角湿润,“老子十三岁就知道了!死人渣你意不意外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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