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足地消停了。
这般逗弄秦杪,让衣灏想起高中时逗金楚飞的仓鼠玩的时候。金楚飞养过一只浅黄色的布丁鼠,每次它埋头储食吃东西的时候,衣灏就喜欢去揉它屁股。
小家伙被他揉恼了,总是要回头张开嘴警告他,等它继续吃东西的时候,衣灏又去揉,于是小家伙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口。
就跟秦杪刚才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也不生气,就摸摸肚子在一旁傻笑,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没一会儿,秦老爷子晨练完,准备开始喝上午茶,衣灏自然也要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
陪秦老爷子喝了会儿茶,衣灏见时间不早,只得恋恋不舍地走了。
秦杪正欲回房,秦老爷子却突然叫住了她,“杪杪啊,来书房里,爷爷有事要和你说。”
秦杪乖巧地应了一声好,心底却有些担忧。
印象中,原主这个时候伤了腿在病床上不得动弹,秦老对秦睿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今后一定要照顾好原主。
他本意是想让二人订婚的,只可惜秦睿的母亲大闹一场,坚决不同意儿子娶个跛子,而秦睿对这份感情的态度本就模棱两可,秦老也只得作罢。
后来,他还没有找到能够安心托付秦杪的人,就匆匆离世了。
现在她人好好的,秦杪仍旧有些担心秦老爷子想要继续撮合他们。
书房里,秦老坐在桌前慈祥地看着她,温声道:“杪杪啊,你最近是不是在和秦睿闹别扭呢?”
秦杪欲言,对方却和蔼地笑了两声,“不要反驳,爷爷看得出来,你们两个孩子这些天都不太对劲,这是怎么啦?”
“秦睿说你在瑞丽的时候任性闹小脾气了,快和爷爷说说是怎么回事?”
秦杪很想打消老人家撮合他们的念头,但她又不知道秦老到底是怎么想的,最终她打算赌一赌秦老对她那份真心的疼爱。
于是她在心里思索了一番,才微微低头缓声道:“这次是我任性了。”
“哦?那杪杪怎么任性了?”
这么多年来,秦老爷子从没见过秦杪对秦睿发脾气,所以孙子的话他其实是有些不信的。
秦杪微微抿唇,委婉地将在瑞丽时她发高烧的事情全盘讲述了一遍。
得知缘由后,秦老脸上的笑容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怒色,只不过愤怒并不是针对秦杪,而是秦睿。
“秦睿那孩子太不像话了!”
他说过多少次一定要照顾好秦杪,可秦睿竟然会出这么大的差错,如果没有遇上好心人,那秦杪该怎么办?
“睿哥跟我解释过,他以为我烧退之后出门吃饭去了,我想原本这也没什么,只是他很介意我接近衣灏,可人家毕竟帮了我……”
“胡闹!说定的料子又不会跑了,改天去验货不也一样?明知道你烧得厉害,还要留你一个人在宾馆里!”
秦老气的拿拐棍砸了砸地板,秦杪担心他的身体,连忙上去给他顺气。
“爷爷别气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身体要紧。”
秦老坐在椅子上半天默默不语,他不说话,秦杪也就这样安静地陪着她。
秦老爷子看向秦杪,这一刻的时光仿佛还和十年前一样。
老伴早早离世,儿子与儿媳组建了自己的家庭,秦睿也被所谓的精英教育所束缚的像只笼子里的鸟,他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宅子里有些孤寂。
直到他将秦杪带回来,这个安静乖巧的孩子整整陪伴了他十四年,日子才又渐渐恢复光彩。
时近中午,窗外的秋阳和煦明媚,秦老望着天际出神。
“杪杪啊……你这次所谓的任性,其实是对秦睿失望了吧?”
秦杪沉默不语。
“别说是你,爷爷也失望透顶。”秦老自顾自地说着,“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拿你当亲孙女看的。”
“爷爷疼我,我心里都懂。”
“我知道你孝顺乖巧,杪杪是个好孩子,所以我总想自己这把老骨头要是变成灰了你该怎么办……”
“爷爷一直觉得你已经是秦家的孩子了,爷爷不在了也一定要让家人护着你。”秦老略带苦涩地笑了笑,“很久以前我就想,把你交给谁我都不放心,除非对方是秦睿。”
“可直到现在,爷爷才发现自己错了。”他的孙子并不可靠,他无法保护秦杪。
秦杪的双手放在老人的肩膀上,一时无言。
“所以爷爷以后不会再念叨着让你和秦睿订婚了,杪杪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了。”
“爷爷……”
秦杪心中触动,这位老人对原身容远远超出她的想象,想必原身正是念着这份情,所以才会努力朝着老人所希望的那样去做。
秦老缓缓地笑了,他拍了拍秦杪的手继续看向窗外,自己即将到了离开之时,他能感受得到。
“近来这些日子,我总会想起你奶奶还有甜甜。明明过去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