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去看演唱会录像了。”

“演唱会,好吧,”迪安说完,舔了舔嘴唇。他十指相交牵住我的手,把我从厨房里牵出来。李已经不在这里了,不过等我们进客厅时,我发现他正跟马克西姆啃得热火朝天。

特大号的电视机面前的沙发上,有一块空位为我们留出来。所有人都把沙发和椅子凑过来围在一起,面朝电视屏幕。瓶装啤酒、水、披萨盘子摆在我和迪安面前。装薯片的碗和蘸酱也在我们伸手就能拿到的范围之内。我想,当明星的滋味儿还蛮不错的。

卢卡斯开始播放第一场慈善演出的录像带。

看着自己站在舞台上感觉真是奇怪。第一首歌开始时,我看上去就是哪里出了故障。我声音的稳定度还不错,但我的身体又是摇晃又是颤抖。我们歌声那原始有力的融合令我战栗连连,迪安用手臂环住我肩膀。

我的朋友们用坦率直白的敬畏表情看着。演出那晚他们也在现场,但也许没有站在最佳观看位置。这是我第一次看录像。我本来竭力不去想这场演出的,因为我已经开始焦虑起下一场了。

第一首歌之后,我在舞台上的表现变得好起来,正如我想的那样:最后一首歌《别让我走》的表演可谓嗨翻全场。乐队成员似乎也这么觉得,录像带一看完,他们就开始在沙发上互相击掌喝彩。

经过一番鼓掌、欢呼、交谈后,更多啤酒、披萨、薯片和蘸酱被重新装满。马克西姆在沙发上四仰八叉,一手搂着李,一手搂着一个姑娘。他说:“重放!”卢卡斯便又从头开始播放。

这一次,乐队开始讨论那些地方可行,那些地方不行。他们就像一伙橄榄球运动员在观看着比赛,好制定下一场的战略一样。我从未想象过乐队的成员们有这么卖力,我之前还以为他们只要懒洋洋挪到舞台上表演一下,把其他一切都交给别人料理就行了。他们当然应该如此卖力,这就是他们的工作。迪安是对的:每一场表演的目标就是让它比上一场更精彩。

我基本不出声,只是偶尔点点头。我的朋友们可没那么矜持,不断地提出点子和发表感想。感觉就像他们也融进这个团体了一样。我不是孤零零一个人,我喜欢这样。

第二遍放完后,卢卡斯关掉电视,开始继续播音乐。这一次,放的是“缪斯”、“林肯公园”和“伊凡塞斯”这些乐队的作品。这家伙的音乐品味真的不错。

迪安把我拉回厨房里。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他真的打算在此做爱,但他只是让我坐在早餐桌边,然后递给我一个白色的纸质文件夹。

“怎么了?”我问道,他开始在文件中翻找起来,刻意不看我。他的情绪突然转变令我猝不及防。之前他还好好的呢。

人们在厨房进进出出,收拾盘子。尹和瑞克开始用水清洗,并把它们装进洗碗机里,当所有人——大部分是被尹请出去的——都离开之后,迪安握住我的手,看着我,眼睛里混杂着忧虑与急迫。

该死。这是什么文件?性病测试结果?要说什么能让他这么焦虑的话,我的脑子里只能蹦出这个结论。他是阳性的吗?我和卡尔-艾尔在昨晚的拍摄之后去测试了,但我们还没有这么快得知结果。也许迪安有他的私人医生帮他测试或是什么的。

“杰斯,宝贝,我一直在设法跟你说这个,但不如就让我就这么坦白吧。”

操……他说话的口气简直就像要冲进厕所里去吐一样。他是昨天测试的吗?

我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快要掉一地了。hiv?真的假的?我一直那么小心。哪怕连喝断片和嗑药嗑傻的时候,我一直都戴套。不会刚好唯一一次意外没戴套发生关系的人就是hiv携带者吧?

“宝贝?你还好吗?”

我低头看着我们相握的双手,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你、你觉得我染上了吗?”

“染上什么?”他问问道,语气听起来很困惑。

“hiv。这就是你打算告诉我的,对吧?你的检测结果出来了,然后你得了hiv对吧?”

迪安沉默了好一会儿。尹和瑞克已经不是离开了厨房,就是停下了手上的活,整个厨房陷入了死寂。

“我没得,”迪安说,“看你对我这么‘有信心’我还真受宠若惊呐。”

我抬起眼,看到他皱起眉头一副怒气冲冲又有些伤心的表情。瑞克和尹还在厨房里。他俩没有看着我们,只是悄悄地做他们该做的事。

“从我听闻的情况来看,反倒是我更可能从你那儿感染上吧,”迪安继续说道。

真是猝不及防,我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以示自己的不满。老天啊,这感觉就像他正把我的心脏从胸腔里扯出来。跟他相处的过程中,我对这种感觉已经习以为常,但多年来我一直竭力避开它,如同躲避瘟疫。

我就知道一切不会那么顺利。

r22

他什么也不再说,我起身准备离开。他没有拦我,眉间依旧展示着怒意。我觉得必须得说点什么,然后再找个没喝醉的人载我回家。

“两天前我们不戴套发生了关系,”我低声开口道,手臂环在胸前。“然后你把我带到这里,一脸严肃地让我坐下来,面前放着一沓文件,眼神里全是正儿八经的恐惧。厨房人没走空时你一个字都不肯说。你让我他妈的怎么想?”我深吸了口气,手指揉着眉心。“我现在要离开了。明天练习见吧。”

我转身正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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