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晫讷讷的:“我当时就不该答应你。”

去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有多鲁钝,施云偷摸吃了快一年的药丸,愣是不知道。后来是在办完事后施云开始死活不肯清洗,这才露了馅。

忍不住低了头,万般不舍的在高高耸起的肚皮上亲了一口:“小菩萨,你这简直是要折煞我。”

久未听到的昵称平添了几分新鲜。施云心思一动,突然就想到了快被自己忘到爪哇国的那则轶事。伸脚踢了踢萧晫的小腿,仗“肚”欺人:“你还记得你问过我,当初被指婚的礼部尚书家姑娘,为什么宁可悬梁都不肯应这桩婚事吗?”

萧晫握住他的手,不怎么上心的摇摇头。这会儿他的全部心神都拴在眼前人的身上,那还能分出一分一毫去想什么尚书家姑娘?久远的像是上辈子的记忆。

施云吃吃的笑,温润的眉眼灵动,带着点艳光,目光不怀好意的往自家男人身下那处瞄了瞄:“京城传闻说你身揣宝物,一般女子降不住。可怜那姑娘听到传闻吓个半死,真是宁可悬梁或是做姑子都不愿嫁给你了。”

萧晫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版本。呆了呆本能的接话:“大是大了些,可你那么小,不是也成了麽?真是愚昧。”

不防居然惹火烧身,施云瞪了他一眼。想想两人刚刚好上那个月自己竭力接纳适应的种种苦楚,如今好不容易习惯了,又要因为孕期一年多一ba-ng子打回原形,然后再度从头开始……忍不住就头皮发麻,想到腰软。

“滚吧,你可以去京城看看,找尚书家当了姑子的那个去解释,看看能不能带人私奔!”

“真是驴脸儿,说翻就翻。”萧晫侧身半搂着他,哄人:“我什么时候说去找姑子了?还私奔呢。我看着你这肚子,整个脑子都快愁的不做主了。回头巫医,产婆,奶妈……想来就头疼。施云你可真是个有主意的,擅做主张冒这个险,真是要折了我的寿。”

沉默了一会儿。施云臊眉搭眼的,蚊子哼:“萧家就你一个。好好的忠烈之后,我不是琢磨着,以后咱俩葬一块儿,也好面对你家祖先麽……”纵使全天下都视我为大逆不道,我也想能有几分坦然面对萧家列祖列宗,几分心安理得的赖在你身边。

疼惜的啄了啄那张小嘴,萧晫帮青年顺了顺鬓角黑亮的发丝:“我不是怨你瞒着我做决定,是心疼你。”想了想,男人又郑重其事的跟心爱之人十指交扣:“别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管生产时候多凶险,我绝不离你半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早被巫医告知了风险,施云心里还真有点没底:“不跟你开玩笑。生产时候要真是那啥,你得抚养孩子,不能办傻事,懂不懂?”

萧晫摇头,无比坚定:“按理不该说这丧气话,可是总要说在前头,让你明白。施云,我早说过,这辈子我会对你好,不离不弃。真要有了事,孩子就给郎靳谢珏他们抚养,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跟着你的。”

吸了吸鼻子,施云靠在男人结实的心口,听着沉稳的心跳慢慢有了倦意:“嗯,在一起。”

两个月后,施云有惊无险的生下两只猴子,果然应验了他的无心之言。

……………………………………………………

山中无甲子,人间日月长。

又是一年炎夏,午后正当眠的功夫,两个四五岁的小娃娃鬼头鬼脑的趴在自家爹爹大屋窗下。小女孩慧黠的大眼睛转啊转的,咬着手指想说话,结果被弟弟直接按住了嘴唇,嘟着嘴巴无声的“嘘”。

窗户关着的,可是关不住咿咿呀呀晃床的声音,还有高一声低一声似痛苦似快活的呻-吟。

小女孩忍不住了,凑到弟弟耳边极小声的问:“大爹爹在打小爹爹吗?小爹爹是不是很疼?都快哭了。”

比小女孩晚一个时辰出生的弟弟给了自家姐姐一个鄙视的眼神,老气横秋的照搬从郎靳叔叔那里听来的东西:“才不是。大爹爹在疼爱小爹爹,在努力给我们生小弟弟。”

小女孩咬着手指充满希翼的口吻:“可是我想要小妹妹……”

房间里传出陡然拔高的喟叹,百转千回的,像是乐师演奏到了最美的华章,余音袅袅。

歇了一晌,两个孩子听到自家小爹爹一叠声的催促。

“萧晫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大中午的发神经!你快起来,去看看俩孩子是不是睡醒了?你不是答应带他俩去小溪里捞鱼的吗?”

跟着是一声响亮的亲吻声,大爹爹的嗓子哑了,却很开心的笑着。

“遵命,小菩萨。”

俩孩子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弓着腰,蹑手蹑脚的回房。

当姐姐的一边走一边想,原来小爹爹的小名叫小菩萨……

当弟弟的一边走一边想,他是不是要给郎世文哥哥用雀鹰传封信显摆一下?不止你郎世文有妹妹了,我家俩爹爹也在抓紧帮我们生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呢……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小短篇甜文,博君一笑而已。

☆、番外一

“真的吗?真的有一整座山都是沙子堆成的?”谢珏睁着圆圆的眼睛,目光清澈,与其说是疑问,更多是好奇。

“当然。骗你个小孩子作甚。”郎靳懒洋洋的从炕桌上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一双长腿一曲一伸,疲沓的没个样子。

“我不是小孩子!”少年红了脸,嘟着嘴巴的样子分明还是稚气未脱:“过了年我就十五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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