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后踉跄数步后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连爬起都顾不上,只能手脚并用蹭着身子朝后挪,口中语无伦次到:“你……你你,怎么是你,你不是死了吗?!我明明……明明亲手捅了你几十刀!”

房间里的左芮咧嘴朝他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身上满是血洞正潺潺往外冒着血,腹腔里的内脏从破口流出,像展示货物般挂在她身上。

她做了个微微前倾的动作,下一秒便突然出现在赵轶选面前,俯下|身,肝胆肠子一股脑全倾泻在了对方身上,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了。

“呕——”

如此刺激的场景加上左芮嘴里浓重的腐臭味让赵轶选再也承受不住,干呕起来。

“明明是你把我弄成这样的,你现在还会害怕,还会恶心?”左芮空洞的,阴森森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赵轶选再也忍受不住,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疯了似地朝另一个方向狂奔。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左芮明明被自己杀了,那现在自己看见的这个又是什么?鬼吗?不不不,不可能,这个世界没鬼……

可是她那一身的血洞,她挂在身上的内脏,她浑身撒发出的腐臭味和血腥气,那么真实……

不管那是人装的还是真的,只要去找那个姓迟的男人……对,要找他,他一定能救自己!

赵轶选打定主意,就开始搜寻迟洛兮的房间号,可原本短短的走廊这下却像被拉长了无数倍,两边的房间全都消失了,只剩下纯白的墙壁,无限延伸着。

“我怎么会让你走呢?你想独占我的财产,你杀了我……”左芮不知何时贴上了他的后背,湿漉漉的鲜血打湿了他后背,那血就像结着冰碴,冷得他浑身寒毛直竖,她重复道:“我怎么可能让你走呢?我一直如此自私,怎么可能不带着你一起上路呢?”

“不——我才不要跟你这个魔鬼一样的女人一起死!”绝望和愤怒交织着迫使赵轶选大叫着朝身后血肉模糊的左芮推去,却扑了个空,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从左芮的身体里穿过……

一瞬间,绵延无尽的走廊消失了,赵轶选瞪大了眼睛,瞳孔却在一片惊慌中骤然紧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冲向二楼中部走廊的扶手,朝楼下栽去。

“啊啊啊啊——”破了音的绝望惨叫划破了深夜的寂静,响彻小楼。

……

时间倒退回半夜两点,两个身影在黑暗中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江弦站在暖黄色灯光笼罩下的走廊问:“我们应该先去哪儿找?”

“先去服务员的宿舍吧,虽然我觉得那些东西应该已经被藏起来了,不过或许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小心点……”迟洛兮说着,在下楼时自然而然地牵住了江弦的手。

“下个楼梯而已,我又不是路都走不稳的小孩。”江弦随口抱怨了一句,又继续道:“你就这么相信杜宛妮的话?”

“不信。”迟洛兮说:“但觉得有这种可能……而且比起那个杀人取内脏的凶手,我更担心没早点发现那个人,让他有机会跑了。”

“那个人?”江弦问:“你说的是谁?”

迟洛兮牵着他走过拐角:“一个变|态。”

江弦觉得他虽然在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尽量想要保持自己的语气平淡,甚至透露出一点点蔑视的味道,但在那之下却藏着迟洛兮本人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到底是什么人,会让活了几百岁,天不怕地不怕的迟洛兮在提起的时候都会感到紧张呢?

但看迟洛兮的态度明显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江弦也不好追问,沉默间两人已来到小楼后院。

员工宿舍是小楼后院角落的一排平房,为了和整个度假村风格一致,也被设计成了仿古的样式。

雨还在淅沥沥地下着,倒是比白天小了不少,迟洛兮撑开伞笼在江弦头上。

后院里那些造型古朴的装饰灯在雨幕中显得茕茕孑立,根本起不到什么照明作用,于是江弦用手电筒照路,两人沿着湿漉漉的石板小路上朝宿舍走去。

宿舍一共有五间,江弦用手电筒挨个从窗户扫过,发现只有第一间和第三间有人住过的痕迹。

迟洛兮颔首,从口袋里取出一根别针,示意江弦替他照着点亮,没过半分钟就把第一扇门捅开了。

迟洛兮闪身进了宿舍,动作之快,手段之熟练,让江弦不禁怀疑在之前的某段时间他是不是就是靠这手艺吃饭的。

“我们就这样偷溜进去,不会给之后来的李桥大叔他们添麻烦吗?”江弦踌躇着问。

迟洛兮白了他一眼:“添什么麻烦?反正等他们来了也是要搜的。”

话是这么说,但你私自搜和警察搜完全是两个概念好嘛!

江弦正想反驳一下,没想到迟洛兮突然打开了宿舍里的灯,白炽灯青白的光芒让原本黑洞洞的宿舍立马变得通透起来。

这一下却把第一次“做贼”的江弦吓得不轻,他勉强压住自己差点嚎出来的一嗓子,压低声音吼道:“咱们来的既不光明也不正大,你能不能低调点?!”

迟洛兮一把拉开半掩的宿舍门,将门外的江弦扯进宿舍,又把门反手关死,把他按在门板上,下|身朝前顶了顶,语气轻松道:“怕什么,以他们住的房间角度来说根本看不到这里。”

还没等江弦反应,他就快速抽身在一个行李包里翻了起来。

“你就没听说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江弦对他的流氓行径已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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