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们找师兄拿主意,他有好多办法的。”天然呆就是给了柳依依这么一个答案。
柳依依摇了摇头,停下步子来对萧香莲说道:“这生意便是夫君,没有女人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你可明白这一点?唉,你不明白。”她无奈地给萧香莲理了理垂下来的发丝,长叹了一声。
谁知萧香莲这回却不呆了:“我明白啊,只不过姐姐你是他指腹为婚的妻子,师兄又一定要娶你为妻,我有什么办法呢?再说我无亲无故,娶者为妻,奔者为妾,要让师兄娶我当正妻,他会很为难的,他可是秀才,读书人,到时好多人会骂他的。”
柳依依听着愣在那里,随即一把抱住萧香莲,痛哭起来:“便是如此,好妹妹,便是如此!”看着她哭,天然呆只觉也是悲从中来,不知道为什么也流起泪来,两人抱头痛哭了半晌方才停下,却听柳依依咬牙道,“这生意是绝对不能再蚀下去了,妹妹,你得好好把夫君看紧了,却不能再让女人进这宅院,你可明白?姐姐自知生得丑陋,也不可能一辈不让夫君纳妾,妹妹是个好相处的倒也无妨,但你我两人,却得同心……”
许是女人的天性,说在这坎上,萧香莲一点也不呆了,拼命地点头称。
丁一没有想到的,不单单自己两个女人在背后订下共盟;他更没有想到自己起来之后,整个宅院都变得不同了。如何不同丁一是说不出来,总而言之就是比先前要有条理了许多了。便如一伙新兵之中,多了一些老兵骨干一样。
这却便是柳依依的手段了,先前丁一基本是不管这宅院的,除了把那些出卖消息的家伙剔去之后,他就扔给雪凝和刘铁去理会,自己一心在摆弄心目中的特种小分队,哪里有心理管这些?
就算雪凝在这里的时候,她也没管过这么大的家,何况她现时跟着忠叔出去,整个宅院就刘铁这半大小孩在打理,饶得他再机灵都好,毕竟年纪太小,哪管得过来?至于先前住在这里的天然呆?能指望她?
柳依依就不同,她可是名正言顺的主母。
加之出身商贾之家,柳父一直担心她嫁不出去,一心想养她一辈子的,所以也就把家里活计手把手的教着,总不能在家里吃一辈子闲饭吧?多少得有个事做,要知柳家货行、店铺林林总总许多档口,有大有小的,怎么清点盘算分派人手,有时柳父出外,便全是柳依依在盘点,要不她一到京师,马上就能打听出丁一住在哪里?
早上一起来半个时辰的功夫,召集仆人训了一通,刘铁这个管家倒是没有动,但洒扫人手柳依依一听就知道出问题,这宅院内里可以分成七八个小院子,哪里需要这么多人手去洒扫?洗浣那边最苦最累的人手却又少,厨房买菜竟是自报多少便领多少银子……
于是她便分出各个院子主事,又调派了人手,规定多少钱刘铁可以做主,多少钱得找谁点头才行,又重新把每月的月例银子定了下来,更把八个平时几乎不干活的侍妾分给了天然呆,柳依依却对那八个待妾说道:“或是不想在这里呆了也可以自己提出来,你们这个年纪,转手也能卖出一个好价钱;若是不想走,就要听使唤,日后不论老爷看上你们,还是家里有合意的人儿,倒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那些侍妾又不傻,昨夜那婚礼英国公来了,大太监王振也来了,丁一可谓行情正好,她们哪里会在这时候离开丁宅?自然是选择留下。柳依依却便私下对天然呆说道:“总之别让她们闲着。别让她们有工夫去勾引夫君就是。”萧香莲深以为然,于是从此丁宅多了八个练剑的女郎。
“夫君,早上妾身看了一下账本似乎不太对劲。”在走去后院的曲径,柳依依却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似乎这一个多月来完全没有半点入息?尽是一笔笔的支出,有日常琐费的,有买硫磺的、有忠叔或如玉支走的、有月例的、有打赏的,似乎便没有一点进账啊。”
丁一听她问起倒是愣了一下,但随即便点了点头,柳依依说便是实情,的确如此,除了王振赐宅之后,账面留下的那笔银子,似乎也没什么入息,这时却又听得柳依依说道:“若真要说,倒还是有的,看那账目上记得五十条腊肉。”
这倒让丁一有点尴尬,却只好强笑道:“是的,胡山他们几个拜师时提来的。”
“就便如此?但他们几个又住这里,上个月还额外给他们月例银子比刘铁还高,每天好吃好喝的,哪家徒弟这般供着的?”柳依依可就不干了,毕竟现时她是这家的主母,这心她不操,还能指望谁来操?
丁一刻意放缓脚步,等她走上来却说道:“放心,若是钱花得差不多了,为夫跟世叔说一下,总不至于让你为了银子而担心吧?”反正王振也就能风光这大半年了,丁一感觉要用就用到尽吧。
当下之急不是去想怎么赚钱,而是得考虑怎么在土木堡战役里谋取最大利益才是正道。
柳依依听着不以为然,她这商贾人家出身的,又是在家里操持过生意,总感觉等王振赐予——当然她知道王振有钱,也舍得给丁一,但总归就不是个味道,自己赚到手的银两才是实实在在的。
只不过丁一话到这里了,她是个聪明人,倒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去到后院,柳依依便支使身后婆子奴婢仆役,支锅架炉开始准备六十人的早饭,又有什么难的?跟在身后的下人们,从